早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今年的九霄城偏偏例外。
春天刚到,一场不合时宜的小雪便紧跟着来临,给刚换下棉衣的人一记重锤。
今年是辛恪来九霄城的第三年了。
三年前,师父辛百草便说她的医术已经可以出师了,于是就把她从药王谷给赶出来了,说让她出去见见世面。
于是辛恪就仿照着在南安的小师叔祖白鹤淮,在九霄城也开了个药庄。
不过和极其爱钱的白鹤淮不同,辛恪为人相当佛系,作为西楚皇族唯一的遗孤,古尘的为人也比较正派,没想着贪墨,因此她是真的不缺钱。
当年古尘从皇宫中带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留给了她,可以说只要她不想着复国,她这辈子都不会缺钱。
因此辛恪对于自己药庄的经营主打随缘,赚不赚钱纯看心情。
朦朦小雪,辛恪在窗边支了个小桌子,一边赏雪一边喝茶。
可惜她在品茶这方面并没有天赋,牛饮而已,但是她并不在意,只是图个意境。
“晚来天欲雪,能……能什么来着?”显然,我们辛恪大小姐不仅在茶道上没有天分,在诗词一道上水平也不怎么样,装逼失败,差评。
虽然窗户是关着的,但是寒气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窗户上的缝隙渗进来,带来丝丝寒意,让辛恪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本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是世间事往往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
于是,一股寒意从她远离窗户的背上爬上来,悄然贴上了她的后颈。
辛恪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半眯着的双眼悚然睁开,唇边的笑意也僵住了。
她清晰的感觉到,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她脆弱的脖颈上,紧紧的贴着她脆弱的皮肤,只要她稍稍一动弹,贴在她脖子上的金属就能轻易的割开她的脖子。
她的身体下意识绷紧,呼吸放缓,轻微的试图让她的脖子能够离匕首远一点。
身后的人很敏锐,在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又一次将匕首往后靠在了她的皮肤上。
“别动!”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辛恪勉强让自己保持住冷静,接着就闻到了身后人身上散不开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位英雄,好汉,我应该是没得罪过你吧?能不能把匕首拿开,我们有话好好说。”辛恪强忍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这药庄的药房在哪儿?带我去。”身后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应该是身上有伤。
“好,好,你别激动,我带你去,我马上带你去。”辛恪举双手投降。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脖颈上一松,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欸,欸?什么情况?”辛恪小心翼翼的回头一看,只见刚刚还气势汹汹威胁她的男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血迹染红了地上雪白的地毯。
看来刚才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她了,要是之前遇上,她肯定是能救则救,但是现在嘛……
于是围着那男人走了两圈,看他的确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想着之前的威胁,辛恪拾着他一条腿准备把人给扔出去。
刚打开房门,看着虽然外面雪下的不是很大,但地下也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辛恪又回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毫无血色的男人,叹了口气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要是不管,冰天雪地的这人可就真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