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山谷的晨钟刚响过三遍,所有弟子便接到召集令,齐聚主峰广场。魏无羡(魏乐轩)立于高台上,白衣猎猎,目光扫过台下百万弟子,朗声道:“今日召集诸位,是要新增几条家规,望大家记取遵守。”
广场上鸦雀无声,弟子们皆知这位少年宗主虽温和,立下的规矩却从未虚设。
魏乐轩抬手,身后的长老展开一卷新制的家规卷轴,他清声念道:
“第一条,延续旧规:凡魏氏弟子,当铭记他人之恩,忘却己身之予。心内少存烦忧,方能活得自在通透。”
台下弟子齐声应和——这条规矩早已深入人心,连新来的弟子都听过“记恩不记怨”的教诲。
魏乐轩颔首,继续道:“第二条,新增家规,关乎‘情’字。”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字字清晰,“魏氏不反对任何形式的爱恋。男男是救赎,女女是惊鸿,男女是浪漫,爱情本就不分性别。相信它存在,它便存在;既已存在,便有其道理。”
弟子们先是一愣,随即有人眼中泛起光亮——仙门百家向来忌讳同性之情,魏氏竟公然认可?
“有人说男女有别,性别殊途,”魏乐轩拿起卷轴,指着上面的批注,“可男男缩写是‘nn’,女女缩写是‘nn’,男女缩写亦是‘nn’。连称谓缩写都无分别,又何来高低贵贱、合不合理之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柔和:“张国荣先生曾言:‘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谁说白婚纱只能配黑西服?白婚纱可配黑婚纱,白西服也能配黑西服。女孩子可以单膝下跪求婚,男孩子也能坦然接受爱意。爱一个人从无过错,错的是那些不懂爱的世俗偏见。”
“若有朝一日,相爱的人因律法而分离,”他语气陡然坚定,“那便说明,律法该改了。”
广场上渐渐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有惊讶,有激动,更多的是一种被理解的释然。
“为何丘比特蒙着眼睛?”魏乐轩微微一笑,“正因爱情从不论性别、身份,只问真心。你并非刻意喜欢同性,只是你倾心之人,恰好与你同性而已。”
最后,他望着众人,掷地有声:“故魏氏新规:凡本门弟子,无论与同性、异性相恋,无论对方来自何门何派,只要两情相悦,魏氏皆表赞同,绝不反对。若需相助,魏氏可为你们主持婚礼,护你们周全。”
话音落下,广场上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温情站在医堂弟子队列中,握紧了袖中的手帕,眼眶微红——她与江厌离的未来,似乎从未如此明朗过。温宁看着姐姐,也跟着用力鼓掌,脸上是纯粹的开心。
薛洋靠在角落的柱子上,摸着脖子上的墨玉项链,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金光瑶(孟瑶)站在文书队列前,低头看着手中的记录笔,心里却清楚:这条家规,不知会让多少在暗处挣扎的人,看到光。
魏乐轩望着沸腾的人群,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前世,多少人因“不容于世”的爱恋备受磋磨,甚至付出性命。这一世,他要让魏氏成为一座庇护所,让“爱”本身,不再需要躲藏。
他抬手示意安静,补充道:“但切记,不可因情伤德,不可因爱害命。若有借‘爱恋’之名行不义之事者,魏氏家规绝不姑息。”
“是!”弟子们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信服。
散场时,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新规,有人红着脸看向心仪之人,有人悄悄递出藏了许久的信物。阳光洒在魏氏山谷,仿佛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
魏无羡(魏乐轩)走下高台,望着这一切,轻轻舒了口气。旧规护心,新规护情,如此,才算是真正的“自在”吧。
至于那些还在观望的仙门百家?他笑了笑——没关系,时间会证明,爱从来都值得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