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学结束后,魏无羡(魏乐轩)遣散了大部分弟子,自己则卸去分身,以“魏婴”的身份回了莲花坞。才刚踏进坞门,就被两个“干妈”堵了个正着——虞紫鸢叉着腰,金夫人笑眯眯,手里都捧着精致的罗裙。
“阿婴回来啦!快,试试干妈给你做的新裙子!”金夫人不由分说拉他进屋,虞紫鸢哼了一声,却也跟着帮忙:“上次穿还是三年前,如今发都拖到地上了,不穿次裙装可惜了。”
魏无羡无奈叹气——这场景太过熟悉,从小到大,两位干妈总爱拿他当小姑娘打扮。他本就因早产体弱,身形看着比同龄孩子纤细,如今十一岁半,却还像八岁孩童般娇小,巴掌宽的腰肢盈盈一握,长发乌黑垂地,换上粉白相间的襦裙,系上蝴蝶结腰带,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仙子。
金夫人拿起珍珠发带,灵巧地给他梳了个双环髻,插上山茶花簪:“瞧瞧,这才叫好看!比金凌那小子还俊!”
恰好江澄和闻讯赶来的金子轩、金凌进门,看到眼前的景象,三人齐刷刷红了脸。江澄别过脸,耳根发烫:“…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金子轩张了张嘴,想说“胡闹”,却被魏无羡抬眸的瞬间晃了神——那双眼睛本就灵动,配上襦裙,竟添了几分娇憨,让他把话咽了回去。金凌拽着金子轩的袖子,小声道:“阿婴哥哥…像画里的仙女。”
魏无羡被他们看得不自在,拽了拽裙摆:“走了走了,不是要去金子轩生辰宴吗?再磨蹭要迟到了。”
生辰宴上,认亲风波
金麟台的生辰宴办得盛大,仙门百家齐聚。魏无羡穿着襦裙坐在江厌离身边,时不时被金夫人塞块糖,虞紫鸢则总嫌他坐没坐相,悄悄帮他理理裙摆。
宴席过半,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忽然跪在金光善面前,声音哽咽:“父亲!孩儿孟瑶,求您认回孩儿!”
正是金光瑶。他本想借生辰宴认亲,却没料到金光善脸色骤变,一脚将他踹开:“哪里来的野种!也敢攀附金家?拖出去!”
侍卫上前拉扯,孟瑶死死攥着衣角,眼中满是屈辱。席间众人窃窃私语,却没人敢出声——谁都知道金光善的性子。
“等等。”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魏无羡从座位上跳下,裙摆扫过地面。他走到孟瑶面前,仰头看着金光善,明明身形娇小,气势却不输:“金宗主,不认便不认,何必动手?”
他转向孟瑶,递过一块糖:“起来吧。我魏氏虽比不得金麟台富贵,却也容得下想好好活着的人。你愿意来魏氏吗?”
孟瑶愣住,抬头望着眼前粉裙少年,忽然想起魏氏听学时,那位法阵之主魏欣埕曾私下指点过他阵图,还说“魏氏有位长老很欣赏你的细致”。他抹了把脸,重重点头:“愿意!”
“好。”魏无羡拉起他,动作间牵扯到腰间旧伤,疼得他蹙了蹙眉——那是前世被温氏打伤的旧疾,重生后虽好转,却仍时不时作痛,尤其体弱时更甚。他下意识按住腰侧,那里细得仿佛一手就能握住。
江澄眼尖,立刻上前扶住他:“怎么了?又不舒服?”
魏无羡摇摇头,对孟瑶道:“明日随我回魏氏,我带你见那位长老。”
金光善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却没再发作——魏氏如今势大,他不愿为个“野种”与魏乐轩(他还不知魏婴就是魏乐轩)撕破脸。
宴席后,金子轩看着魏无羡被江澄扶着走远的背影,摸着颈间的蓝宝石项链,忽然觉得——穿裙子的魏婴,好像…也没那么碍眼。
江澄则低声数落:“明知自己身子弱,还瞎出头。”语气虽凶,扶着他的手却轻得很。
魏无羡靠在他身上,闻着莲花坞的水汽味,笑了笑。体弱又如何?穿裙子又如何?这一世,他有要护的人,有能撑腰的底气,便够了。
至于金光瑶口中的“长老”?魏无羡摸了摸发间的茶花簪——可不就是他这个“魏乐轩宗主”么。
江澄扶着魏无羡往客房走,夜风带着莲花坞的水汽,吹得裙摆轻轻晃。他瞥了眼身边少年鬓角的山茶花簪,终究没忍住开口,语气还是惯常的硬邦邦:“你刚在金麟台,说魏氏长老欣赏孟瑶?你怎么认识魏氏的人?”
魏无羡正含着金夫人塞的糖,闻言含糊道:“旅游时碰巧认识的呗。”他歪头看江澄,眼睛亮晶晶的,“上次给你寄信说在夷陵附近玩,就遇到过魏氏的人,他们采药的时候救过一个被妖兽追的老婆婆,我刚好路过搭了把手。”
“搭把手?”江澄挑眉,“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别是被人家救了才对。”
“哪有!”魏无羡不服气地哼了声,指尖绕着珍珠发带玩,“我好歹会画几张符嘛。那长老看我符画得还行,就聊了几句,说魏氏缺个管杂事的机灵人,我当时还说‘要是遇到合适的帮你留意’呢。这不,刚好碰到孟瑶……”
他说得半真半假,眼底的狡黠藏在糖味的甜笑里:“而且魏氏的人都挺好的,那个长老还送了我个小玩意儿,说遇到危险能用上。”他没说那“小玩意儿”就是自己做的护魄玉牌的仿品,只从袖袋里摸出个普通的平安结晃了晃,“你看,是不是很精致?”
江澄盯着那平安结看了两眼,确实针脚细密,不像凡品。他没再追问,只是放缓了脚步,声音轻了些:“魏氏虽名声大,终究是新晋宗门,水深得很。你少跟他们牵扯,玩够了就回莲花坞,别整天在外头野。”
“知道啦江哥哥。”魏无羡乖乖应着,心里却偷乐——自家地盘,能水深到哪去?他抬头看了眼满天星子,忽然想起魏氏山谷的灯火,嘴角弯得更厉害。
有些秘密,还是暂时瞒着好。至少现在,能这样被江澄念叨着,像小时候一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