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的朱红大门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魏无羡站在门前,仰头看了看那层层叠叠的飞檐,理了理衣襟。他怀里的锦盒比去聂氏时更精致些,毕竟金家素来爱重排场,连器物也得添几分华贵。
通报后,金夫人踩着莲步亲自迎了出来,一把拉住魏无羡的手,热络得很:“我的乖阿婴,可算来了!快让干妈看看,又长高些没?”
魏无羡被她拉着往里走,笑着摇头:“干妈,我还是老样子。”
金麟台的正厅富丽堂皇,金砖铺地,明珠垂帘。金家主金光善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金子轩站在一旁,十三岁的少年已初具风骨,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金凌才八岁,穿着一身小金袍,正拿着颗金弹珠把玩,看到魏无羡,好奇地眨了眨眼。
魏无羡将锦盒放在描金的桌上,打开时,里面的器物在珠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给金夫人(干妈)的发簪
是一支凤凰衔珠簪,凤凰的尾羽用赤金打造,衔着一颗鸽血红宝石,簪身上还嵌着细小的珍珠。“干妈,这簪子叫‘凤还巢’,”魏无羡笑着说,“戴在头上,走路时珠玉相撞,声音好听,还能自动避开低阶邪祟。”
金夫人拿起发簪,对着铜镜插好,左右看了看,喜得眉开眼笑:“还是阿婴懂我!比你那木头爹和哥哥强多了!”她抬手摸了摸簪子,宝石的温润与金饰的华丽相得益彰,正合她的心意。
给金凌的手链
是用赤金小环串成,每个环上都刻着小小的云纹,坠着一个极小的金麒麟。“金凌弟弟,这个戴着玩,”魏无羡递过去,“遇到坏人,麒麟会发光提醒,还能挡一下小石子。”
金凌接过,颠了颠手链的重量,又看了看魏无羡,小声道:“谢谢……阿婴哥哥。”他把金弹珠塞进口袋,乖乖将手链戴在腕上,赤金衬得他手腕白白嫩嫩的。
给金子轩的项链
是玫瑰金链子,缀着一颗蓝宝石吊坠,石面打磨得光滑圆润。“子轩哥哥,这项链能凝聚灵力,打剑时戴,招式能更稳些,”魏无羡说得坦然,“遇到危险,宝石还能弹出个光盾。”
金子轩接过,瞥了一眼那蓝宝石,嘴角撇了撇——他向来觉得这些“小玩意”花哨,却也没拒绝,随手戴在颈间,藏进衣领里。他对魏无羡倒没什么敌意,只是少年人的傲气让他拉不下脸说软话。
给金家主(金光善)的吊坠
是一朵金牡丹吊坠,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嵌着一颗猫眼石,在光下转动时,石面会泛起不同的光泽。“金家主,这牡丹吊坠能聚灵,还能化出一个替身傀儡,替您挡一次攻击,”魏无羡语气恭敬,“祝您福寿绵长。”
金光善拿起吊坠,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金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面上却笑得温和:“阿婴有心了,快坐,来人上茶。”他看得出这吊坠用料考究,却没深究其中的玄机——在他看来,一个六岁模样的孩子,再精巧的手艺也有限。
席间,金夫人一个劲给魏无羡夹菜,念叨着让他多来金麟台玩;金凌凑过来,好奇地问他莲花坞的水好不好玩;金子轩则坐在对面,偶尔瞥一眼魏无羡,见他吃得香甜,自己也默默多扒了两口饭。
魏无羡注意到,金子轩提起江厌离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皱起,语气也带着几分不耐——看来两人确实如传闻中那般,彼此都没什么好感。他心里暗笑,这一世没有长辈硬凑的婚约,或许他们真的能各寻良缘,倒也清净。
临走时,金夫人塞给魏无羡一包金裸子,让他买糖吃;金凌把自己的金弹珠分了一颗给他;金子轩虽没说话,却在魏无羡转身时,低声道:“路上小心。”
魏无羡回头冲他笑了笑:“子轩哥哥也是。”
坐在离开金麟台的马车上,魏无羡摸了摸怀里的金弹珠,又看了看锦盒里剩下的器物。给金家的这些东西,华贵之下藏着实用的锋芒,既合他们的身份,又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下一站,就该去寻那些散落的故人了。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给赵逐流和薛洋的项链,指尖传来玉石的微凉。
路还长,但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