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魏无羡,身形仍像四岁孩童般瘦小,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站在乱葬岗深处那座破败的宫殿前,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这座宫殿不知废弃了多少年,残垣断壁间爬满藤蔓,梁柱上布满蛛网,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恢弘。魏无羡花了整整半年,才将这里清理出来——他用怨气驱散了盘踞的凶煞,用灵力修补了漏雨的屋顶,又亲手刻了无数防御符箓,贴在宫墙之上。
“以后,这里就是魏氏的山门了。”他抚摸着斑驳的石柱,轻声道。
神兵列阵,锋芒初露
宫殿正厅,几件“武器”被整齐摆放着:
- 随便剑:江枫眠所赠的长剑被擦拭得锃亮,虽他如今仍难完全挥舞,却每日都会摩挲剑鞘,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 陈情笛:那支融合阴铁与古木的长笛,被他挂在腰间,竹笛上已刻满细密的符文,吹奏时不仅能御怨,更能引动天地灵气,攻守兼备。
- 阴虎符(雏形):他以乱葬岗核心的阴铁碎片为主材,辅以自身精血炼制,虽只有半块,却已能引动方圆百里的怨气,威力惊人,被他小心藏在暗格中,从不轻易示人。
- 招阴旗:用妖兽皮毛与怨魂凝结而成的旗帜,展开时能聚集低阶怨灵,既是护卫,也是探查敌情的利器,此刻正安静地靠在墙角。
这些武器,见证了他在乱葬岗的孤独修行,也成了他守护“魏氏”的底气。
弟子入门,微光渐聚
魏氏立府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夷陵周边。起初无人敢信,直到有个被仙门驱逐的落魄修士,走投无路闯了进来。
那修士本是想寻死,却被宫殿外的防御符箓拦下,又被魏无羡随手丢出的一颗丹药救了性命。“你这里……真的收弟子?”修士看着眼前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满脸震惊。
魏无羡点头:“不限出身,不问过往,只要守我魏氏一条规矩——不伤无辜。”
修士泣不成声,当即跪下磕头:“弟子李铁蛋,愿入魏氏!”
这是魏氏的第一个弟子。
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人前来投奔——有被温家迫害的小家族子弟,有被仙门排挤的散修,甚至有失去亲人的孤儿。魏无羡来者不拒,亲自教导他们基础的吐纳法与符箓术,因材施教:心性沉稳的学炼丹,手脚麻利的学制符,胆子大的则跟着他学习如何与怨气“相处”。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术法来源,也不强迫弟子修习怨术,只说:“能活下去的本事,就是好本事。”
六岁的“家主”,带着一群形形色色的弟子,在破败的宫殿里忙碌着。有人在修补宫墙,有人在晾晒草药,有人在跟着魏无羡学吹笛……曾经阴森的乱葬岗,竟渐渐有了生气。
李铁蛋看着那个站在石阶上,指挥众人干活的小小身影,忽然觉得,跟着这位年幼的家主,或许真的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魏无羡抬头望了望天空,夕阳正从宫殿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摸了摸腰间的陈情笛,又想起储物袋里那些从未再穿的裙子。
爹娘,阿哥,干娘们……你们看,我做到了。
我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追随的人。
等我再强一点,就去找你们。
一定。
宫殿的角楼上,招阴旗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乱葬岗上,魏氏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