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飞艇穿透最后一层云层时，陈默终于看清了天空之城捷尔坎的全貌。
那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巨大岛屿，岛边缘环绕着银色的星核光带，像给城池系了条发光的腰带。无数浮空平台在岛屿周围流转，平台之间用透明的能量桥连接，桥上行走着穿白袍的捷尔坎人，他们的袖口绣着星辰图案，与星核学院的校服截然不同。
“比想象中更壮观。”陆远明站在陈默身边，手里的星核罗盘正发出轻微的嗡鸣，指针指向岛屿中央的尖塔，“界域裂隙就在那里，能量反应强得惊人。”
陈默的枫译星辰贴在舷窗上，叶片的银纹剧烈跳动。他能感觉到整座城市都在共鸣——不是星核能量的共鸣，而是某种更古老、更磅礴的力量，像沉睡的巨兽在呼吸。
飞艇缓缓降落在中央平台，一位穿金边白袍的老者已等候在那里。他的头发雪白，却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握着根镶嵌着蓝宝石的权杖，权杖顶端的宝石与天空的星核光带遥相呼应。
“欢迎来到捷尔坎，星核学院的年轻人们。”老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我是捷尔坎的大执事，凯尔。接下来两个月，由我负责你们的历练安排。”
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能量桥：“请随我来，先分配住所。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需要提醒各位——捷尔坎禁止私斗，所有争端需在‘星斗台’解决；另外，未经允许，不得靠近界域裂隙半径百米内，那里的能量乱流会撕碎没有防护的生命体。”
学员们跟着凯尔走上能量桥，脚下的透明桥面能看到下方翻滚的云海，偶尔有发光的飞鱼从云海里跃出，擦着桥底游过。陈默注意到，捷尔坎人的本命器具大多是水晶球或权杖，形态简洁，能量波动却异常纯净。
“他们的能级普遍很高。”陆远明低声说，他的怀表突然打开，表盖内侧的“破妄”咒文微微发亮，“刚才那个引路的侍从，本命器具至少有4技能，是D级。”
陈默心中一凛。星核学院的精英学员大多停留在F级，而捷尔坎的普通侍从已是D级，这座天空之城的实力，显然远超他们的预期。
一、住所与暗流
分配的住所是一座座悬浮的树屋，建在巨大的“云杉”上。这种树木的枝叶能分泌星核露珠，凝结在叶片上像一串串水晶，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
陈默和陆远明的树屋在第三层，推开窗就能看到中央尖塔——界域裂隙所在的位置。尖塔周围环绕着层淡紫色的光晕，那是能量乱流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现象，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狂暴力量。
“先调试一下装备。”陆远明将背包里的零件摊在桌上，开始组装能量枪，“凯尔说捷尔坎的‘星斗台’允许实战切磋，正好可以试试怀表的‘破妄’咒。”
他将最后一块星核晶体嵌入枪身，能量枪发出嗡鸣，枪身的星纹亮起。怀表突然轻轻震动，表盖自动打开，“破妄”咒文投射出淡蓝色的光，扫过能量枪后，在枪身某处凝聚成一个光点。
“这里有暗伤。”陆远明用指尖戳了戳光点的位置，“上次在交易所被子弹反弹时震裂的，普通检测根本发现不了。‘破妄’咒果然能识破能量伪装。”
陈默拿出叶传枫给的星核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树屋角落的一盆植物——那是捷尔坎特有的“云苔”，叶片呈半透明状，能吸收周围的星核能量。
“罗盘在提示危险？”他皱眉，“这盆云苔有问题？”
陆远明的怀表再次亮起，“破妄”咒文的光扫过云苔，叶片上立刻浮现出细小的黑色纹路——是影脉！虽然比窃密者的影脉淡得多，却属于同源能量。
“是捷尔坎人放的？”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为什么要在住所里藏影脉植物？”
陆远明将云苔连根拔起，根系处果然缠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连接着窗外的某个方向。“不一定是敌意。”他仔细检查着金属线，“这上面有捷尔坎的星纹，更像是……监控装置。”
陈默走到窗边，果然看到对面树屋的阴影里，有个穿白袍的人正收回望远镜。那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云杉的枝叶间。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陆远明将云苔扔进星核熔炉（树屋里配备的简易销毁装置），“或许和你的枫译星辰有关，异器的存在，对捷尔坎来说可能是个威胁。”
陈默握紧枫译星辰，叶片的银纹与窗外的星核光带产生共鸣。他突然想起叶传枫的话——捷尔坎城主收藏着“枫叶母石”，也许这座天空之城，早就知道异器的秘密。
二、星斗台的切磋
第二天清晨，星斗台的钟声传遍全城。
这座悬浮在中央广场上方的圆形平台，由银白色的金属打造，台面刻着复杂的共鸣阵，能吸收战斗产生的能量冲击，防止波及周围。此刻平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不仅有星核学院的学员，还有许多捷尔坎人，显然对来自地面的“访客”充满好奇。
“第一场，捷尔坎学员艾莉亚，对战星核学院学员林薇。”凯尔的声音透过星核扩音器响起。
艾莉亚是个金发少女，本命器具是一柄水晶长杖，杖头的紫水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能级检测显示是D级（4技能）。林薇深吸一口气，握紧藤蔓法杖，她的能级是F级巅峰（2技能），差距一目了然。
“请多指教。”艾莉亚行了个捷尔坎礼，水晶杖轻轻点地，地面立刻长出冰刺，朝着林薇蔓延。
林薇的反应很快，藤蔓法杖挥动间，无数绿藤从台面钻出，缠绕住冰刺的根部。但艾莉亚的第二技能立刻发动——冰刺突然爆炸，冰晶碎片带着寒气射向林薇，逼得她连连后退。
“差距太大了。”陆远明的怀表微微发亮，“艾莉亚的第三技能‘冰镜’已经蓄势待发，林薇要输了。”
话音未落，艾莉亚的水晶杖指向天空，无数冰晶在林薇周围凝结成镜，镜面反射出刺眼的光——正是“冰镜”技能，能干扰对手的感知。林薇的藤蔓突然失去控制，被冰镜反射的寒气冻结在原地。
“我认输。”林薇沮丧地放下法杖。
捷尔坎人发出善意的掌声，艾莉亚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上前扶起林薇：“你的藤蔓控制很精妙，只是能量储备不够。如果愿意，我可以教你如何压缩星核能量。”
林薇惊讶地抬起头，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真的吗？”
陈默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之前的猜测或许有误。捷尔坎人虽然实力强大，却似乎没有敌意，至少在对待学员的态度上，足够友善。
“下一场，捷尔坎侍从长雷克斯，对战星核学院陆远明。”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雷克斯是凯尔身边的侍从长，本命器具是一柄巨斧，能级检测显示是C级（5技能），比之前的艾莉亚高出两个等级。
陆远明放下能量枪，空着手走上星斗台。他的怀表安静地贴在胸前，表面看不出任何能量波动。
“你不用本命器具吗？”雷克斯的声音像闷雷，巨斧在他手中转动，带起阵阵风啸。
“我的器具比较特殊。”陆远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先让你三招。”
雷克斯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被激怒了。他猛地挥动巨斧，斧刃带着橙色的能量光刃劈向陆远明——这是他的第一技能“裂地”，能在地面劈开能量沟壑。
陆远明不闪不避，怀表突然打开，“破妄”咒文的蓝光扫过光刃。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光刃的能量轨迹在他眼中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看到其中最薄弱的一点。
他侧身避开光刃的主体，指尖精准地点在光刃的薄弱处。橙色光刃像玻璃般碎裂，化作点点星火消散。
“什么？！”雷克斯瞪大了眼睛，台下的捷尔坎人也发出惊呼。
陆远明的怀表再次亮起，这一次，他主动发动了“破妄”咒。蓝光笼罩雷克斯全身，他的巨斧能量流动图清晰地呈现在陆远明脑海里——第二技能“旋风斩”的能量聚集在斧柄末端，第三技能“重砸”的弱点在斧刃与斧柄的连接处。
“该我了。”陆远明的身影突然加速，在雷克斯发动“旋风斩”的瞬间，绕到他的身后，手指轻轻敲在巨斧的连接处。
“咔嚓”一声，巨斧的斧刃竟被敲得偏移了半寸，能量流转瞬间紊乱。雷克斯闷哼一声，显然被能量反噬震伤。
“你输了。”陆远明退开两步，怀表缓缓合上，“你的第五技能‘狂怒’需要消耗大量生命力，现在强行发动，只会让自己受伤更重。”
雷克斯握着巨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不甘地扔下武器：“我认输。”
台下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连凯尔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看向陆远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陈默站在台下，心中震撼不已。他一直知道陆远明很强，却没想到他的咒器“破妄”竟如此克制近战型器具。这种能看穿能量轨迹的能力，简直是所有战斗型能级者的克星。
“看来我们低估了咒器的威力。”陆远明走下台时，陈默低声说。
陆远明的怀表还在微微发烫：“这只是第一咒。老师说，完整的‘禁言咒’有三咒，另外两咒需要更强大的契机才能解锁。”他看向中央尖塔，“也许界域裂隙，就是那个契机。”
三、界域裂隙的诱惑
傍晚的云杉林格外安静。
陈默和陆远明坐在树屋的露台上，看着夕阳给中央尖塔镀上金边。星核罗盘的指针依旧指向尖塔，只是转动的速度慢了许多，像是在适应这里的能量环境。
“凯尔说明天开始界域裂隙的观摩课。”陆远明拿出一张课程表，“每天只有两个小时，而且必须在侍从的陪同下才能靠近。”
“他们在防备我们。”陈默的枫译星辰突然飘起，叶片指向尖塔的方向，“枫海领域能感觉到裂隙里有股熟悉的能量，和枫叶母石的描述很像。”
陆远明的怀表轻轻震动：“我的‘破妄’咒也感觉到了，裂隙深处有个能量体，既不是星核也不是影脉，很奇特。”他顿了顿，“要不要去看看？今晚侍从换班的间隙，有十分钟的监控盲区。”
陈默看向尖塔周围的紫色光晕，那里的能量乱流肉眼可见，即使是C级能级者，贸然闯入也会有生命危险。但枫译星辰的银纹却在催促他，像是在说“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去。”他做出决定，“但只在外围观察，绝不深入。”
深夜的捷尔坎笼罩在寂静中。陈默和陆远明借着云杉枝叶的掩护，悄悄靠近中央尖塔。月光下，紫色的能量乱流像活着的生物般翻滚，接触到塔身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金属表面立刻凝结出一层白霜。
“就在这里停下。”陆远明按住陈默的肩膀，怀表的“破妄”咒全力发动，蓝光穿透紫色光晕，照亮了裂隙的入口——那是个不规则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一块巨大的红色晶体，表面布满了与枫译星辰相似的纹路。
“是枫叶母石！”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它在裂隙中心！”
母石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能量丝，像根系一样深入裂隙深处。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母石表面竟缠绕着淡淡的影脉，与捷尔坎住所里的云苔影脉同源！
“捷尔坎人在利用影脉研究母石？”陆远明的脸色变得凝重，“难怪他们要监控我们，也许他们和窃密者有勾结。”
就在这时，尖塔顶部传来脚步声。凯尔和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塔顶，黑袍人的身形很熟悉，鸟嘴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鸦！
“母石的能量解析得怎么样了？”鸦的声音透过能量屏障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凯尔的声音带着犹豫：“影脉能量太霸道，母石的核心开始不稳定。如果强行提取异器的共鸣频率，可能会导致裂隙爆炸。”
“我不管。”鸦的语气变得冰冷，“三天内必须拿出结果，否则捷尔坎的星核光带，就会变成你们的葬礼烟花。”
黑袍人转身消失在塔顶，凯尔站在原地，望着裂隙中心的母石，久久没有动弹。
陈默和陆远明屏住呼吸，直到确认周围无人，才悄悄退回树屋。两人都没说话，但心中都明白，这座看似和平的天空之城，隐藏着远比交易所更危险的阴谋。
回到树屋时，陈默的枫译星辰突然爆发出红光，叶片上浮现出第四技能的轮廓——像一片正在飘落的枫叶，却带着凌厉的能量波动。
【法器：枫译星辰】
【已解锁技能：4项（枫弈我位、枫光泡影、枫海、？？？）】
【能级评定：E级（3技能）→D级（4技能）（待稳固）】
“它吸收了母石的能量。”陆远明看着枫译星辰的变化，“界域裂隙果然能加速进化。”
陈默握紧法器，指尖能感觉到新技能的能量流动——那是种“坠落”的力量，或许可以命名为“枫陨”。但他没有丝毫喜悦，因为他知道，随着技能的解锁，他离捷尔坎的阴谋核心，也越来越近了。
窗外的月光变得清冷，中央尖塔的紫色光晕依旧在翻滚，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吞噬靠近的一切。陈默和陆远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必须揭开真相——为了枫叶母石，为了咒器的觉醒，更为了那些隐藏在云海深处的秘密。
捷尔坎的历练，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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