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棚的玻璃上结着一层薄雾，调音台上的指示灯明明灭灭，像极了丁程鑫此刻的心情。他坐在转椅上，手指在混音轨道上来回拖动，反复截取那一段吉他solo。
“这段……还是不够完美。”他喃喃自语，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却飘向了桌角的咖啡杯。那杯咖啡已经凉透了，杯沿上还残留着半圈淡淡的唇印——是昨天马嘉祺喝过的。
中央空调嗡鸣声中，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丁程鑫瞥了一眼，是李慕染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明天的排练安排。他正准备回复，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透过雾气模糊的玻璃墙望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在地上卷起一小片纸屑。
丁程鑫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左右看了看。没人。
他站在门口，望着昏黄的走廊尽头，脑海中却浮现出半年前的画面——那时他们第一次进录音棚，马嘉祺兴奋地在控制台上乱按按钮，被他抓着手腕训斥。可下一秒，马嘉祺就凑过来亲了他一口，笑着说：“你凶起来还挺可爱的。”
现在想来，那段时光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得见，摸不着。
门锁“咔哒”作响，冷风裹着雪松香水味涌了进来。
“等很久了？”马嘉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疲惫。
丁程鑫转过身，看着他靠在门边的身影。黑色高领毛衣贴着他修长的脖颈，领口微微松开，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颗小痣。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眼底泛着一丝倦意。
“刚到。”丁程鑫轻声说。
马嘉祺没说话，径直走到调音台前坐下，随手拿起丁程鑫的咖啡杯，凑近嗅了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慕染老师的私教课结束了？”
丁程鑫皱了皱眉，“这是工作上的新尝试……慕染老师对编曲有独到见解，我想多学习一点。”
“哦？”马嘉祺挑了挑眉，指尖敲着桌面，“所以你们最近经常一起通宵改谱？”
“不是你想的那样。”丁程鑫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想把这首歌做到最好。你知道的，这首歌对你很重要。”
“对我重要？”马嘉祺忽然笑了一声，眼神有些冷，“你觉得我需要个保姆式制作人吗？还是说……你已经腻了？”
丁程鑫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没有说话。
马嘉祺站起身，几步走到丁程鑫面前，低头看着他，“你要是变了心，就别在这儿装好人。”
“我没有。”丁程鑫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我只是想帮你把这首歌做好。”
“帮我？”马嘉祺咬了咬下唇，忽然伸手去拿丁程鑫的手机，“让我看看，你最近都在和谁学歌。”
丁程鑫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却被马嘉祺抓住了手腕。
“你躲什么？”马嘉祺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多了几分戾气。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丁程鑫试图抽回手，但马嘉祺的力道不小，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肤里。
“呵。”马嘉祺冷笑一声，抢过手机翻了几下，目光落在一条排练记录上——凌晨两点，李慕染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猛地合上手机，摔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嘉祺！”丁程鑫急了，站起来追过去。
玻璃门映出两人的倒影，随着震动逐渐恢复平整，却已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纹。
电梯缓缓下降，镜面墙上映出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马嘉祺靠在角落，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丁程鑫站在另一侧，手指无意识地张开又握紧。
楼层数字跳动着，如同心跳。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地下车库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感应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你听我解释……”丁程鑫开口。
“不用了。”马嘉祺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
丁程鑫往前一步，伸手想拉他，却被马嘉祺后退的动作躲开。他脚下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消防栓，却毫无察觉。
头顶的管道滴落一滴水，砸在丁程鑫肩头，晕开深色痕迹，像是眼泪。
远处传来车辆驶过的声响，远光灯扫射而过，将两人的影子短暂地投在墙上，又迅速抹去。
停车场里，两辆车形成夹角，将马嘉祺困在光影分割线中。
“你最近总和慕染老师独处？”马嘉祺靠在车边，语气平静。
“只是工作。”丁程鑫低声说。
“上次通宵改谱的事怎么解释？”马嘉祺盯着他。
“那是因为……”
“你开始嫌弃我的创作能力了？”马嘉祺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丁程鑫摇头，“没有的事。”
“那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别人？”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丁程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马嘉祺突然逼近一步，眼神变得凌厉，“你以为我没看到？”
“看到什么？”丁程鑫皱眉。
“你和慕染的那些照片！你们以为藏得很好？可我知道！你早就……变了。”
“我没有。”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马嘉祺冷笑，“你觉得我还该相信你吗？”
他忽然伸手扯住丁程鑫的衣领，力道大得让丁程鑫一个踉跄。
“你要是变了心，就别怪我不信你。”马嘉祺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变。”丁程鑫挣扎着，“我只是想让你好……”
“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马嘉祺猛地松开手，将丁程鑫推开，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一张乐谱从他口袋里飘落，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夹层里泛黄的同人曲手稿——那是他们在一起时，丁程鑫写给他的一首歌。
远处警笛呼啸而过，像是两人濒临崩溃的感情发出的鸣笛。
红色尾灯在积水地面拉出细长血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丁程鑫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风卷起那张乐谱，特写某句歌词：“你是我唯一的方向。”
他低头捡起乐谱，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咔嚓”。
他猛地回头，只见楼上监控探头缓慢转动了一下。
暗处，一道黑影闪过，手机闪光一闪而逝。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伸手触碰车窗，倒影中忽然浮现李慕染温柔注视的虚影。
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在丁程鑫瞳孔深处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
\[未完待续\]丁程鑫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风卷起那张乐谱，特写某句歌词：“你是我唯一的方向。”
他低头捡起乐谱，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咔嚓”。
他猛地回头，只见楼上监控探头缓慢转动了一下。
暗处，一道黑影闪过，手机闪光一闪而逝。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伸手触碰车窗，倒影中忽然浮现李慕染温柔注视的虚影。
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在丁程鑫瞳孔深处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录音棚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调音台上。丁程鑫坐在那里，盯着屏幕发呆。手机静静地躺在桌上，屏幕上还残留着昨晚的对话记录。
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程鑫。”来人是经纪人孟佳璐，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我刚收到消息，马嘉祺那边要求换制作人。”
丁程鑫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换……制作人？”
孟佳璐点点头，把文件放在桌上，“这是他今天凌晨发来的正式申请。他说……你们之间有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只是工作分歧……”
“他还附了证据。”孟佳璐翻开文件，抽出几张照片。
丁程鑫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苍白。照片上是他和李慕染在录音棚里的画面，两人靠得很近，像是在讨论什么。最后一张是他们在停车场争执的画面。
“这些……”丁程鑫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有人拍到你们经常深夜独处。”孟佳璐看着他的表情，“程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有！”丁程鑫猛地站起来，“我和慕染只是工作关系！这些照片……肯定是谁故意拍的！”
“可问题是，马嘉祺相信这些。”孟佳璐叹了口气，“你知道的，现在公司对艺人恋情管控很严。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丁程鑫沉默了，手指捏着照片，关节泛白。
“所以……你是来劝我退出这个项目？”他的声音低沉。
“不是劝。”孟佳璐直视着他，“是必须。公司已经批准了马嘉祺的申请。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这首歌的制作人。”
丁程鑫的手一松，照片飘落在地。
他望着窗外，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知道了。”他低声说。
孟佳璐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录音棚里只剩丁程鑫一个人，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苦味。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照片，忽然发现其中一张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昨晚躲在暗处拍照的人。
他眯起眼，放大照片，隐约能看清那个人的轮廓——高挑的身材，扎着低马尾，穿着一件灰色大衣。
丁程鑫的心跳加快。
他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一个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慕染老师在吗？”丁程鑫问。
“她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你是？”
丁程鑫顿了一下，“我是丁程鑫，请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好的，我让她回电。”
挂断电话后，丁程鑫站起身，走到录音棚门口。阳光洒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温暖。
他回头看了一眼调音台，那里曾经记录着他们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现在，一切都变了。
几天后，录音棚里换了新的制作团队。丁程鑫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这天傍晚，他接到孟佳璐的电话。
“程鑫，你最好来一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马嘉祺那边……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丁程鑫问。
“有人在网上曝光了你和李慕染的照片，还说你们私下有不正当关系。现在舆论已经炸了，公司正在紧急处理。”
丁程鑫握紧手机，心里一片混乱。
“我马上过去。”他说。
当他赶到公司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马嘉祺也在，脸色阴沉。
“你来得正好。”他看到丁程鑫，语气冷淡，“我正想找你谈谈。”
“谈什么？”丁程鑫走进来。
“关于那些照片。”马嘉祺盯着他，“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丁程鑫皱眉，“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发出去的。”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你和慕染老师的亲密合照？”马嘉祺的声音提高了，“还有停车场那一幕，你怎么解释？”
“那是误会。”丁程鑫试图解释，“那天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
“够了。”马嘉祺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你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丁程鑫沉默了。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马嘉祺都不会相信了。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但我可以查清楚。”
马嘉祺冷笑一声，“查？怎么查？你觉得现在还有必要吗？”
丁程鑫抬起头，看着他，“如果你愿意给我时间，我会找出真相。”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丁程鑫走出公司大楼，夜色已深。他站在路边，掏出手机，给李慕染发了条信息。
“我们需要谈谈。”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回复。
“我在老地方等你。”
丁程鑫打了个车，前往约定的地点。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马嘉祺刚才的眼神。
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出真相，他可能会永远失去马嘉祺的信任。
到达目的地后，他走进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看到李慕染已经坐在角落里等他。
“谢谢你愿意来。”他坐下后说。
李慕染笑了笑，“我也正想联系你。听说网上那些照片的事了？”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丁程鑫看着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我们的照片？”
李慕染点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
“不是你？”丁程鑫愣了一下，“那是谁？”
“我不知道。”李慕染的表情变得严肃，“但我知道一件事——有人在针对你。”
丁程鑫的心跳加快，“什么意思？”
“我最近也收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李慕染拿出手机，给他看几条匿名短信，“有人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就会让我身败名裂。”
丁程鑫看着那些信息，眉头越皱越紧。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问。
“很有可能。”李慕染点头，“而且这个人，非常了解我们的生活。”
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张照片上，拍照的人是谁？”
李慕染摇头，“我没看清。但我可以帮你查。”
“谢谢。”丁程鑫看着她，“我相信你。”
就在这时，李慕染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丁程鑫问。
“是孟佳璐。”李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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