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铮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张《高考志愿预填表》。他眉头紧锁，笔尖在“国防科技大学”和另一所顶尖综合性大学的物理系之间来回移动，迟迟无法落下。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房门被轻轻敲响，元宝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他已年近五旬，鬓角染霜，肩章已是两杠四星，但身姿依旧挺拔。
他看到儿子纠结的神情和那张表格，心中了然，却没有立即出声，只是将果盘轻轻放在桌角。
万能“ 毅铮：爸。”“你……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当兵？还是最苦的特种兵？”
元宝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袁宝“怎么想起问这个？”
万能毅铮：“班主任说以我的成绩，这里稳了。可是妈好像……更希望我去学物理，说未来前景广，也相对安全。“我知道，妈是怕我像你以前那样……”
元宝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书桌上立着的、自己和乔言欣的军装合影，缓缓开口。
袁宝“我当年当兵，没想那么多大道理。觉得穿军装是天经地义的事。后来进了狼牙，才知道这身军装的分量。”
袁宝它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在需要的时候，你得站出来，挡在危险前面。意味着对得起这身衣服，对得起人民的信任。”
袁宝“你妈的想法，我理解。天底下没有父母不盼着孩子平安顺遂。但她更希望的，是你选择自己真正想走的路，并且能为自己选择负责。”
袁宝“选物理，为国家搞科研，是奉献。选从军，保家卫国，也是奉献。关键在于，你的‘心’在哪里？你是否准备好了承担那个选择带来的一切，包括可能的风险和牺牲？”
与此同时，琴房里传来一阵略带烦躁的琴声。十五岁的袁文涵极具音乐天赋，已在国内青少年比赛中崭露头角。但此刻，她弹完一段高难度练习曲后，却泄气地放下琴弓。
乔言欣“怎么了文涵？这段处理得很有感情啊。
” 乔言欣走进来，她保养得宜，岁月增添了从容气度，偶尔接拍一些有深度的角色，更多时间投入艺术教育和公益。
万能文涵：“妈，老师推荐我明年去参加国际青年音乐节，说是很好的机会。可是……又要集训，又要出国，耽误文化课不说，我心里……有点没底。”
乔言欣坐到女儿身边，温柔地问。
乔言欣“没底什么？是怕竞争太激烈？”
万能文涵：“也不是……就是觉得，音乐……好像离‘有用’有点远。爸爸和哥哥做的事，才是实实在在保卫国家。我整天对着这些音符，是不是……太不接地气了？”
乔言欣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她轻轻搂住女儿的肩膀。
乔言欣“傻孩子，谁告诉你音乐没用了？”
乔言欣“妈妈当年被坏人关起来的时候，又冷又怕，支撑我挺过来的，除了想着你爸爸和你们，就是脑子里一遍遍默唱你小时候最爱听的那首摇篮曲。音乐，能在人最绝望的时候，给人力量和希望。”
乔言欣“艺术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它守护人的心灵，传递美好和信念。你爸爸他们用枪守护国土平安，你可以用音乐，去抚慰创伤，去激发勇气，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温暖。这难道不是一种很重要的‘有用’吗？”
文涵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乔言欣继续道。
乔言欣不要轻易否定自己的热爱。只要你真心喜欢，并能为之付出努力，无论选择哪条路，都能走出精彩。妈妈支持你，不是因为希望你成为多么了不起的音乐家，而是希望你能从音乐中获得快乐和力量。”
晚餐时，气氛有些微妙。毅铮和文涵都显得有些沉默。
乔言欣给孩子们夹菜，看似随意地提起。
乔言欣“今天跟文涵聊了聊音乐节的事，我觉得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只要安排好时间，可以去试试。”
文涵抬头看了看妈妈，又偷偷瞄了爸爸一眼。
袁宝“嗯，年轻人多见见世面是好事。毅铮的志愿，我也跟他分析了利弊，最终还得看他自己想法。”
万能毅铮：“爸，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了军校，你们……真的不担心吗？”
乔言欣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儿子。
乔言欣“担心，怎么会不担心？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担心孩子的安危。但是，毅铮，妈妈更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部队这个大熔炉能把你锻炼得更加优秀和坚强。
乔言欣我担心的，不是你选择什么，而是你是否真的想清楚了，是否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袁宝你妈说得对。我们家，不搞父辈意志强加那一套。我走过的路，是我的选择，不代表你就必须重复。你的人生，终究要你自己走。
袁宝无论你选哪条路，家里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你的选择，必须源于内心的热爱和责任，而不是一时冲动，或者是为了证明什么。”
这番开明而充满信任的话，让毅铮和诗涵都愣住了。他们原以为会面临劝阻或强烈的期望，没想到父母给予的是如此理性的分析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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