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say we shall meet again someday, yet I feel like a withered tree can hardly await the spring.]
[你说相逢终有期,我却觉得枯木难逢春.]

---(=^・ェ・^=)分(=^・ェ・^=)割(=^・ェ・^=)---
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时,宋亚轩偏头躲开,同时手肘撞向严浩翔的侧腰,严浩翔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反手一拳擦着宋亚轩的耳际掠过,带起的风刮得耳廓发烫。
两人你来我往,动作都快得惊人。
严浩翔的打法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招招往要害上撞;宋亚轩却更像一只敏捷的猫,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重击,偶尔反击,也精准地落在对方力竭的瞬间,看似轻巧,却让严浩翔吃了不少暗亏。
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拳头碰撞的闷响、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都仿佛被点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教导主任中气十足的吼声:
啥都是教导主任:“里面谁在打架?!反了天了是不是!”
严浩翔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他爸那个老古板,特意把教导主任这个死老头儿安插在学校当眼线,自己但凡犯点错,不出半小时家里就能收到消息,到时候又是没完没了的家训和禁足,烦得要死。
他余光瞥见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个小弟,又看了眼对面一脸平静的宋亚轩,心头一紧——这家伙要是待会儿乱说话……
他余光瞥见宋亚轩要开口,心一横,猛地拽住对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拖着他就往最里面的厕所隔间冲,“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紧接着一只手死死捂住宋亚轩的嘴,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把人按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严浩翔“别说话!”
严浩翔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急不可耐的警告,温热的气息喷在宋亚轩颈侧。
严浩翔“敢出声我弄死你!”
宋亚轩的身体僵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关于严浩翔父亲的严厉,关于教导主任和严家的关系,关于家训对严浩翔而言有多可怕,他眨了眨眼,没再挣扎,只是被捂住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唔”声,算是回应。
温热的掌心捂住口鼻,带着烟草的味道,有些呛人。
宋亚轩没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严浩翔,对方的呼吸还很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因为紧张,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还残留着打架时的暴戾,却又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隔间外,教导主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他的怒骂:
啥都是教导主任:“反了天了!敢在学校打架!都给我起来!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地上的三个男生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咬着牙没提严浩翔一个字,只是含糊地认错:
#啥都是小弟:“主任我们错了……是我们自己闹着玩不小心摔了……”
啥都是教导主任:“玩?玩能摔成这样?”
教导主任显然不信,却也没再深究,大概是觉得这几个小喽啰掀不起什么浪,骂骂咧咧地训斥了几句,又让他们叫家长,才悻悻地离开了。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严浩翔才稍微松了点劲,但依旧没松开捂住宋亚轩嘴的手,只是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狭小的隔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宋亚轩『os:好热……』
空间太逼仄了,两人几乎是紧贴着,严浩翔的胸膛抵着宋亚轩的肩膀,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像要灼伤皮肤,空气不流通,带着点闷热,混杂着彼此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粘稠。
宋亚轩能清晰地闻到严浩翔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透过胸腔传来,甚至能看到他脖颈处跳动的青筋,而严浩翔也能近距离看到宋亚轩长长的睫毛,感受到掌心下温热柔软的触感,以及对方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神。
明明前一秒还在拳脚相向,此刻却被迫挤在这方寸之地,呼吸交缠,肢体相贴。
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诡异气氛,在闷热的空气里悄然滋生,严浩翔的耳根,不知何时悄悄爬上了一点红。
严浩翔竖着耳朵听了足足半分钟,确认走廊里再无任何动静,教导主任是真的走了,才缓缓松开了捂着宋亚轩嘴巴的手。
掌心离开的瞬间,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想拉开距离,却发现这隔间实在太小,两人依旧离得极近。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刚才的嚣张气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宋亚轩用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平铺直叙地来了一句:
宋亚轩“你的耳朵红了。”
严浩翔的动作猛地僵住,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果然一片滚烫。
严浩翔“放你妈的狗屁!”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神凶狠地瞪着宋亚轩,脸颊却不受控制地跟着发热。
严浩翔“老子那是刚才打架热的!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宋亚轩“可是…你的脸也红了。”
宋亚轩看着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波动,像是觉得有点……奇怪,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严浩翔,那眼神清澈又直白,看得严浩翔心里莫名发慌。
严浩翔“看什么看?!”
严浩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拉开隔间门。
严浩翔“还不快走!想等着被人抓现成的?”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率先走了出去,步伐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宋亚轩一眼,撂下一句:
严浩翔“今天的事没完。”
才带着那三个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弟,狼狈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捂住的嘴,又想起严浩翔那通红的耳根,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人类,好像比他观察到的,要更奇怪一点。
宋亚轩『os:不理解……』
宋亚轩回到教室时,上课铃还没响,教室里闹哄哄的,严浩翔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了,背对着门口,肩膀绷得笔直,耳根似乎还泛着点没褪尽的红,只是没人敢多看。
贺峻霖的视线第一时间黏了过来,见宋亚轩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皱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不动声色地挪到严浩翔旁边,压低声音问:
贺峻霖“你没动手?”
严浩翔猛地转头瞪他,语气冲得像要喷火:
严浩翔“关你屁事!”
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烦躁,尤其是那该死的耳根,贺峻霖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张真源单手插着裤袋,慢悠悠地晃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奶茶的女生,脸上带着怯怯的讨好,他今天穿了件香槟色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两颗扣子,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扫过教室,带着点天生的散漫和矜贵。
作为宋亚轩的同桌,张真源翘课的时间比上课多得多。
以前攻略者占着身体时,总像块橡皮糖似的黏着他,他乐得吊着,偶尔给点甜头,看对方脸红心跳的样子取乐。
他径直走到座位旁,目光落在宋亚轩身上,理所当然地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惯有的轻佻:
张真源“起开,让个位置。”
他身后的女生立刻红着脸,小声说:
龙套女配“张同学,我、我可以站着的……”
张真源没理她,只是盯着宋亚轩,眼神里带着点施舍般的笑意——以前这时候,对方早就识趣地挪开了,还会巴巴地替他把椅子擦干净。
可宋亚轩坐着没动,甚至没抬头看他,只是翻着手里的书,指尖停在某一页。
张真源的笑僵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沉了点:
张真源“听见没?起开。”
宋亚轩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对上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宋亚轩“这是我的座位。”
教室里的喧闹声陡然小了半拍。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真源自己。
谁不知道以前的宋亚轩,对张真源几乎是予取予求?
张真源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重新勾起笑,却带了点审视:
张真源“你的座位?我让你让,你就得让。”
他往前走了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亚轩,语气里的压迫感藏不住。
张真源“还是说,你想试试不让的后果?”
他身后的女生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偷偷拉了拉张真源的衣角。
宋亚轩合上书,抬眼看向他,眼神清澈又直白,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宋亚轩“不让。”
两个字,清晰又笃定,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在教室里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
张真源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
他盯着宋亚轩看了几秒,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痴迷,没有讨好,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抗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忽然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张真源“宋亚轩,你最近……胆子肥了不少。”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往后微微仰了仰,拉开了点距离,眼神依旧平静。
张真源的眼神冷了冷,却没再逼他,只是直起身,对着身后的女生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真源“看来有人不想让,那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走到教室后排的空位坐下,那两个女生赶紧跟了过去。但他坐下后,目光却越过几排座位,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宋亚轩的背影上。
这个同桌,好像突然变得……有点意思了。
宋亚轩重新翻开书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对周遭的动静恍若未闻,但那些议论声像蚊蚋似的嗡嗡作响,钻入耳膜——
啥都是同学一:“切,不就是个座位吗?张少让他让一下怎么了?真小气。”
#啥都是同学二:“就是啊,以前恨不得把座位擦得发光等张少来,今天装什么清高?”
啥都是同学三:“肯定是早上没讨到那几个人的好,故意找不痛快来了。”
张真源身后那两个女生更是愤愤不平,咬着牙小声嘀咕:
龙套女配迷妹一:“什么人啊,张同学这么礼貌的请他起来了,他还摆脸色……”
#龙套女配迷妹二:“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以前天天跟在张同学屁股后面转的时候怎么不嫌烦?”
这些话宋亚轩都听见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千年的时光里,比这难听百倍的言语他都听过,人类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必要放在心上。
后排的张真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给贺峻霖发了条消息:
{}表示微信。
张真源{宋亚轩今天吃错药了?}
贺峻霖几乎是秒回:
#贺峻霖{何止吃错药,早上把严浩翔的人干趴了,现在连你面子都不给。}
张真源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宋亚轩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另一边,严浩翔假装在看窗外,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宋亚轩那边瞟。
听到那些议论,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家伙刚才在洗手间打架那么狠,怎么这会儿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他担心这个干什么?
严浩翔收回视线,心里暗骂一声“神经病”,指尖用力攥紧了笔。
那家伙就是个舔狗变疯狗,被人骂也是活该,他瞎操什么心?
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又飘了过去,落在宋亚轩低垂的侧脸上。
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以前总带着讨好的笑,眼睛像含着水,现在却静得像一潭深湖,连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掀不起半点波澜。
严浩翔“操。”
严浩翔低声骂了句,强迫自己转过头,盯着桌角的划痕发呆。
管他呢。
反正那家伙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
---(=^・ェ・^=)分(=^・ェ・^=)割(=^・ェ・^=)---
[I've turned back into a withered tree, while you've become someone else's spring.]
[我又变回了枯树,而你成为了别人的春天.]

朔砚字数:4250
朔砚更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