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数字涨得不算快，可林㟙看着卫星地图上慢慢蔓延的绿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又追加了一笔钱，引进了智能滴灌系统，托人从国外弄来改良过的苜蓿种子，对接的女研究员在视频里比划着：“这种子能在沙里扎根，保管给你长出片绿毯子。”

某天清晨，她被系统提示音吵醒：「检测到叶罗丽仙境沙漠区出现首个绿洲，冰公主对人类改善环境的行为产生正面评价，羁绊值+12」。

林㟙猛地坐起来，看着窗外刚泛白的天，忽然笑了。她摸出手机，给治沙站发了条信息：“下批树苗，我们试试种梭梭吧，找那位研究沙漠植物的李教授问问，她上次说梭梭扎根深。”

很快收到回复，是女站长发来的语音，带着点笑意：“早想到了！李教授昨天就带着梭梭苗过来了，正跟姑娘们在沙地里忙呢。”

治沙站的板房里，几张行军床拼在一起，成了临时的会议桌。林㟙刚进门，就被满桌的图纸和沙土样本包围——女站长正用红笔在地图上圈画，李教授举着放大镜研究梭梭苗的根系切片，几个年轻队员趴在桌边，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对比着近一周的土壤湿度数据。

“你来啦。”女站长抬头冲她笑，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点沙粒，“刚测完西边的沙丘，土壤含水量比上个月高了两个百分点。”她推过来一杯晾好的菊花茶，“李教授说，这得归功于你那套智能滴灌，省水还精准。”

林㟙刚拿起茶杯，就见李教授忽然直起身，手里捏着片嫩绿的叶子：“发现了新东西！沙蒿旁边长出了这种伴生草，根系能固氮，说明土壤肥力在恢复。”她把叶子递过来，指尖带着泥土的温度，“这在以前，得等三年才能见着。”

系统面板在这时轻轻震动了一下。林㟙低头看去，屏幕上跳出一行新提示：「现实世界沙漠生态链初步形成，叶罗丽仙境荒石区域出现土壤活化迹象，羁绊值+25」。

她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壁，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花海潮当雏菊的日子。那时她连花瓣都不敢多颤，可现在，她亲手种下的草木正在两个世界扎根，连荒石那样沉默的存在，都能感知到这份生长的力量。

“对了，”女站长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皮盒，“上周给你留的沙枣，晒成干了，尝尝？”

林㟙捏起一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窗外，治沙站的女队员们正扛着树苗往沙丘上走，红头巾在风里飘成一片跳动的火焰。远处的光伏板阵列反射着阳光，像给沙漠铺了层碎银，而那些新栽的梭梭，正把绿芽顶出沙面，倔强得让人心里发暖。

手机又震了震，是条新的银行提醒——她追加的两千万到账了。但这次，林㟙没再盯着数字看，只是抬头望向沙漠深处。

半年后，林㟙再次站在黑风口时，脚下的沙地已经裹上了层薄绿。

梭梭的枝条长得比人高了，沙棘的红果坠在枝头，连空气里都少了些呛人的沙粒。治沙站的女队员们正蹲在新开辟的苗圃里分苗，李教授举着测土仪来回走动，报出的数据让围在旁边的姑娘们一阵欢呼。

“土壤有机质含量翻了倍。”女站长递过来一张对比图，左边是去年的卫星影像，赭红一片；右边的图上，绿色正像水纹似的往外漫，“省里刚批了新的治沙项目，说要以咱们这儿为样板。”

林㟙的目光落在苗圃角落——那里搭着个简易的玻璃房，里面摆着一排排幼苗，叶片上还挂着晨露。“这是？”

“花棒和柠条。”李教授笑着推了推眼镜，“你上次说叶罗丽仙境里有片石头地，这两种植物最耐贫瘠，说不定能在那边也扎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