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相信,你能救我?”沈霁安的声音低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棱,敲打在凝滞的空气上。她依旧陷在沙发里,姿势甚至透着点懒散,但那双眼睛锐利如开刃的刀,直视着林昭苏,“我这病连全球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没办法治的……”
“但如果说你并不是生病了呢?”不知何时下楼的江旭碰巧听到了这句话,适时地插了嘴。
林昭苏倏地回头,投向江旭的目光带着清晰的不赞同。江旭却只是神色平静地耸了耸肩,随即转身,脚步沉稳地踏上了楼梯。
沈霁安喉间那句追问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拾级而上,消失在二楼的转角。
“为什么不让他接着说?” 沈霁安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被强行中断后的不悦,目光紧紧锁住林昭苏。
林昭苏并未因沈霁安的质问而显露出丝毫急躁。她只是侧过身,指尖随意地向身旁轻轻一挥。一根原本安静蜷伏在沙发旁阴影里的细长藤蔓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蜿蜒着向上攀爬,卷起不远处矮几上的一本硬壳书册,稳稳地递送到她摊开的掌心。
林昭苏随意地翻动着这本书,很快便停了下来,将书递给了沈霁安:“蚀源,一种很古老的……一种恶性的、具有高度侵蚀性的生命的寄生体。”
沈霁安接过那本书,快速地看完书上的内容,微微点头示意林昭苏继续说:“你所承受的每一分绞痛、感知的每一次剥离、身体的日渐衰败……都是它在宣告胜利。”
“即便侥幸将它拔除,蚀源依旧会留下的后患。只要它那隐匿的本体不死……它就终将循迹归来,再次寄生你身……”林昭苏说完便抬头看着沈霁安,好奇她的反应。
沈霁安只是合上书,抬头眼眸依旧没什么情绪。
林昭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便接着说下去了:“只有将它压制的同时,让它本体死亡。”
“我该怎么做?”沈霁安习惯性地整理自己的衣袖。
林昭苏的目光淡淡扫过沈霁安下意识拉袖口的手,唇边那抹温和的笑意未减分毫,仿佛看穿了那布料下盘踞的秘密。她的语气轻松得近乎随意: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找到它本体藏匿的位置就好。”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依旧柔和,“在那之前,我会替你压制它,让你……好受一点。”
“可你刚刚说了拔除……”沈霁安倏地挑眉,动作幅度不大,却将她眼中那份被刻意压下的探究表露无遗。
林昭苏指尖一捻,一朵娇艳的粉色玫瑰凭空绽放。她轻抚花瓣,语气平静却冰冷:“风险太大,稍不留神——”话音未落,玫瑰瞬间在她掌心枯萎、凋零,化作死灰。“……你就会死掉……而且,那个过程很疼……”
林昭苏收回手,静静地看着那堆灰掉落到了地上:“稍微稳妥一点的方法就是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