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而远之?不存在的!
阮呦茜的“敬而远之”计划,在第二天清晨就遭遇了滑铁卢。
她像特工执行秘密任务一样,提前半小时溜进教室,打算避开所有可能遇见陆鸣野的路径。
结果屁股刚挨到椅子,后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
阮呦一回头,陆鸣野正斜倚在他们班后门口(两班教室紧挨着),手里抛玩着一个U盘,嘴角挂着“核善”的微笑,朝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尿——床——视——频——”
陆鸣野校服拉链都没拉好,大剌剌地走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她的座位。
他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张俊脸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十足的压迫感,笑眯眯地开口:
“早啊,‘保洁之星’。”
阮呦呦:“!!!” 她瞬间像受惊的兔子,整个人往后一缩,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你、你干嘛?!” 声音都劈叉了。
“不干嘛,”陆鸣野笑得人畜无害,晃了晃手机,“来提醒一下某人,你‘欠我一次’。”
屏幕上赫然是那张写着【傻子须知】的纸条照片,“昨天医务室,这么快就忘了?”
阮呦茜脸涨得通红:“我、我病还没好!虚弱!需要休养!债……债先缓缓!”
“缓缓?”陆鸣野挑眉,拖长了调子,“行啊。那‘尿床视频’……”
“停!”阮呦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双手合十,“陆少爷!陆大爷!您说!要我干嘛?上刀山下火海……呃,除了借钱!”
陆鸣野满意地直起身,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嗯……刀山火海倒不至于。今天放学,帮我把篮球馆打扫了。”
“啊?”阮呦茜傻眼,“篮、篮球馆?” 那地方堪比第二个战场!
“对,”陆鸣野点头,嘴角勾起恶魔般的弧度,“昨天训练完,满地都是汗水和……嗯,青春的痕迹。作为报答我‘救命之恩’的诚意,就辛苦你了,‘保洁之星’。”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阮呦茜眼前一黑,仿佛已经闻到了汗臭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篮球馆の炼狱
放学铃一响,阮呦茜就被陆鸣野像押送犯人一样,“护送”到了空旷的篮球馆。
果然,一片狼藉:散落的矿泉水瓶、用过的纸巾、甚至还有几个被踩扁的香蕉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陆鸣野大爷似的往场边长椅上一坐,长腿交叠,掏出手机:“开始吧,‘保洁阿姨’。计时开始,扫不干净不算数哦。” 说完还打开了游戏,背景音乐欢快地响起。
阮呦茜悲愤地握着扫把,感觉自己像个被地主剥削的长工。她一边咬牙切齿地扫地,一边在心里把陆鸣野扎了八百遍小人。
“左边,对,那个角落还有纸团。”
“啧,拖地要用力啊,没吃饭吗?”
“喂喂,那个水瓶别用扫的,弯腰捡起来啊!”
陆鸣野像个监工,一边打游戏一边悠闲地“指点江山”,气得阮呦茜差点把扫把扔他脸上。
就在阮呦茜累得腰酸背痛,感觉快要阵亡时,篮球馆的门被推开了。校长爷爷背着手,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小野,还在训练啊?”
校长目光扫过正在“辛勤劳动”的阮呦茜,笑容更慈祥了,“呦,这不是保洁小同学吗?真是热爱劳动的好孩子啊!值得表扬!小野,你要多向同学学习!”
阮呦茜:“……” 校长!您看清楚啊!我是被胁迫的!
陆鸣野立刻收起手机,一脸“乖巧”:“爷爷说得对,阮同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正在虚心观摩学习她的……保洁技巧。” 说着还冲阮呦茜眨了眨眼。
阮呦茜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校、校长好……应、应该的……”
校长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家”,才背着手踱步离开。
校长一走,陆鸣野立刻原形毕露,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听到没?榜样。继续,角落还没扫呢。”
阮呦茜忍无可忍,举起扫把:“陆鸣野!我跟你拼了!”
“惊喜”的代价
一场“扫把大战”在空旷的篮球馆上演,最终以阮呦茜体力不支,被陆鸣野用篮球网罩住而告终。
“放开我!陆鸣野你个混蛋!滥用职权!欺压同学!” 阮呦茜在网里扑腾。
陆鸣野蹲在她面前,笑得恶劣:“滥用职权?我这是合理要求债务人履行义务。欺压同学?明明是你在袭击债主。” 他晃了晃手机,“证据确凿哦。”
阮呦茜气结。
“好了,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陆鸣野大发慈悲似的解开网,“债,算你还了一半。”
“一半?!”阮呦茜瞪眼。
“嗯哼,”陆鸣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剩下那一半……周末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阮呦茜警惕得像只炸毛的猫。
“秘密。”陆鸣野神秘一笑,转身潇洒地挥挥手,“周六早上九点,校门口,不见不散。敢不来……” 他回头,做了个“你懂的”口型,然后吹着口哨走了。
阮呦茜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陆鸣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欲哭无泪。
敬而远之?
呵呵,看来是远不了了。
这个黑脸怪、大魔王、兼校长“皇太孙”……他根本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而此刻,校门外——
陆鸣野懒洋洋地靠在校门石柱上,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戳开和哥哥陆鸣舒的聊天框:
【哥,药真管用,谢了。】
【周末带她去你那儿复查,顺便……嗯,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傻?[狗头]】
陆鸣舒秒回:【……药管用就行。至于傻不傻,我觉得你俩半斤八两。[微笑]】
陆鸣野看着屏幕,啧了一声,收起手机,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空旷的篮球馆内——
一声悲愤欲绝、响彻云霄的呐喊如同平地惊雷,震得篮筐都仿佛晃了三晃:
“陆——鸣——野——!我——跟——你——不——共——戴——天——!!!”
看病惊魂:陆医生的“专业”诊断
周末,阮呦茜被陆鸣野半“押送”半“哄骗”地弄到了陆鸣舒所在的医院。
诊室里,气氛微妙。
陆鸣舒穿着白大褂,金丝眼镜反射着冷静的光,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病历:“腹痛症状缓解了?大便成形了吗?这几天饮食……”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阮呦茜差点呛死,脸瞬间红透。她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的陆鸣野。
陆鸣舒面不改色,推了推眼镜:“这是必要问诊,阮同学。”
“好、好多了……成形了……只喝粥……”阮呦茜声音细如蚊蚋,只想原地消失。
陆鸣舒点点头,又转向陆鸣野,语气平淡无波:“你要我‘顺便看看她脑子’?”
“赶紧看看,是不是雪糕把脑子里的弦全冻断了?不然怎么解释她非要在校庆上演保洁?”
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一副“我家傻孩子又闯祸了”的监护人姿态。
阮呦茜气得头顶冒烟:“陆鸣野!你才脑子冻坏了!这节目是谁爷爷钦点的?!”
诊室里气氛诡异。陆鸣舒问得专业细致,阮呦茜答得憋屈敷衍。陆鸣野则像个监工,时不时插嘴:
“哥,你重点按按她肚子左边,她上次疼得直抽抽那边。”
“哥,她是不是有点低烧?脸怎么这么红?(气的)”
“哥,你顺便看看她喉咙,她昨天吼我吼得嗓子都劈叉了。(指篮球馆事件)”
阮呦茜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病历本就朝陆鸣野砸过去:“你给我闭嘴!”
陆鸣舒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一圈,慢条斯理地开口:“根据问诊和观察,阮同学肠胃功能正在恢复,建议继续清淡饮食。
至于‘脑回路’问题……”他顿了顿,看向陆鸣野,“我认为……”
陆鸣野和阮呦呦同时竖起耳朵。
“……你俩的脑电波在‘幼稚’和‘执着’这两个频段,存在高度异常的同步共振。”陆鸣舒一本正经地总结,“通俗点讲,建议一起挂个神经内科查查共振源。”
陆鸣野:“……”
阮呦呦:“……”
陆鸣野憋了半天:“哥!我是你亲弟!”
陆鸣舒:“嗯,所以诊断更客观。”他敲下最后一行字,“行了,阮同学没事了。陆鸣野,去缴费,顺便给她买杯热豆浆,不许加糖。” 他看向阮呦呦,“他出钱。”
阮呦呦瞬间觉得陆医生高大伟岸的形象在发光!虽然诊断词有点扎心,但最后一句话深得她心!她得意地朝陆鸣野扬了扬下巴。
陆鸣野:“……” 他哥到底是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