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的甜香还没散尽，一群刚从鬼屋里跑出来的粉丝就围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红晕，眼里却闪着促狭的光。

“大圣！”天涯第一个带头起哄，声音在游乐场的喧嚣里格外响亮，“刚才谁说我们是小娃娃？现在该轮到我们‘管管’你了吧？”

高马尾姑娘跟着喊：“就是！如意姐姐这么好看，你们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不亲一个说不过去吧？”

“亲一个！亲一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喊声像浪潮一样涌过来，连卖棉花糖的阿姨都笑着往这边看。

孙悟空手里还拿着给如意剥好的烤红薯，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耳根微微泛红——这猴子天不怕地不怕，打遍天宫无敌手，此刻却被一群凡人起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转头看如意，想看看她会不会不好意思。却见如意眨着金瞳，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亲一个是什么意思”。那懵懂的样子，让周围的起哄声更响了。

“胡闹。”孙悟空轻咳一声，想板起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她刚化形没多久，你们别带坏她。”

“化形了就是大人啦！”有人喊道，“再说了，如意姐姐都没反对！”

如意确实没反对，只是觉得周围的气氛很热闹，像孙悟空每次打跑妖怪后，猴孙们围着他欢呼的样子。她看着孙悟空泛红的耳根，忽然想起他之前说的“情劫”，又想起金箍说的“爱情”，虽然不太懂，却觉得此刻他的样子，比平时更生动些。

她往前凑了凑，轻声问：“亲一个……是像人间夫妻那样吗？”

孙悟空被她问得一噎，手里的烤红薯差点掉地上。周围的粉丝们已经笑作一团，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嘴里喊着“要成了要成了”。

他看着如意澄澈的金瞳，又看了看周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脸，忽然觉得，偶尔被起哄一次，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放下烤红薯，抬手轻轻捏了捏如意的脸颊——她的皮肤很光滑，像暖玉一样。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呼和口哨声里，他微微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很轻、很软的吻，像一片雪花落在眉心。

“行了吧？”他直起身，对着粉丝们挑眉，耳尖却红得更厉害了，“再闹，下次不带你们来游乐场了。”

如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看着孙悟空，忽然笑了，金发在灯光下闪着光：“很甜。”

“什么甜？”有人追问。

“烤红薯。”她认真地回答，把手里的烤红薯递到孙悟空嘴边，“你也吃。”

孙悟空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周围的起哄声渐渐变成了善意的笑声，有人说“大圣好纯情”，有人说“如意姐姐好可爱”。

他没再反驳，只是牵着如意的手，往摩天轮的方向走。身后的灯光和笑声越来越远，但掌心相贴的温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原来情劫，也不全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