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余陇山庄门前,向桉南走下车,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震惊地说不出话,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场景。
“阿爹!阿娘!快来和我一起放纸鸢啦。”
幼时的向桉南在山庄过得无忧无虑,拿着纸鸢向父母跑去, 向父一手抱住小桉南,
小桉明拉着线到处跑来跑去,纸鸢高高地飞在空中。
阿母慈爱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小桉南指着高高飞起的纸鸢兴奋地叫着。
此刻,无比幸福。
……
一场大火蔓延了整个山庄,阿母拉着两个孩子出来,带着哭腔说:“阿明,你要照顾好妹妹!无论如何你们兄妹俩都要一起面对!知道了吗!这些银两你们拿着!里面有个令牌!你们坐马车去京城拿着令牌找你大伯!阿娘和阿爹不能陪伴你们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
楼屋顶的一根被火焰覆盖的横木瞬间掉了下来,向父跑了过来,把自己夫人推了出去, 木头上的火焰烧遍了向父的全身,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朝儿女笑了一下, 随即便永远沉睡在那里。
向母见状把儿女推向马车:“快走!走啊!”
泪流满面的小桉明拉着哇哇大哭的小桉南:“我会照顾好妹妹…”上了马车,
“娘!”
被火烧遍全身,向母再也没有力气说话,比着口型:
“要——好——好——活——着——”
画面慢慢在向桉南眼中闪过,向桉南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阿爹,阿娘,我和哥哥在好好活着, 你们在九泉之下应该安息了吧… 我好想你们啊,如果十二年前没有那场大火,该多好啊…”
语罢, 一滴泪珠也流了下来,落在地上。
紫鸢和阿恒见状,上前道:“郡主,您…”
向桉南听到两人的声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道:“我没事,只是想他们了… 一起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是—”
经过被烧得全黑的花园,向桉南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硌得脚有些疼。便用手扒开,是一枚只剩半块的玉佩。
但这玉佩,似乎有些熟悉。
没过一会儿,紫鸢和阿恒也走了过来, 并没搜到什么实质线索,只有几幅脏兮兮的画和一柄剑。
“这是… 阿娘生前画过的画和…阿爹用过的剑。把这些收好,带回去清理干净存起来!”看到父母生前的物品还留在这里,向桉南急忙让紫鸢收好。
——马车上——
“郡主,咱俩什么都没搜到怎么办啊?”紫鸢手托着脸,认真问道。
“确实,该怎么办呢…” 向桉南手中的玉佩被握得紧了些。
很快,马车便行驶到了皇城正门,向桉南远远就瞧见一队士兵围着两个男人不让进。
“好大哥,您就让我进去吧,我确实认识宫中的一人,只是她的玉佩我放在何处不知道了,求求您通融一下好不好?”
周樾言双手合十,不停地求着士兵, 就差带着卫域给他们跪下了。
“何人在此停留,怎么这么吵?”马车内,向桉南端坐在位子上, 厉声道。
门口的士兵当然认得这马车是谁的,立马狗腿地跑到马车前,“郡主,您怎么来了也不和小的们说一声,好给您让出道来!这有个商人和个护卫 ,非要进皇城,说遇到了麻烦要找一个他认识的人,小的让他拿出帖子或者信物,他也拿不出来 ,您说这…”
向桉南抬手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到不远处的少年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仿佛就算定了她会来。
“这人是本郡主朋友,让他随我进去吧。”
“好嘞,郡主!放行——”
于是马车上就有了这一幕:阿恒和周樾言的带的侍卫卫域坐在一起,车内,紫鸢坐在角落,向桉南略带疑惑却装得十分平静,和一个满面春风,一整个小人得志像子的周樾言坐在一起。
本应该从正门一直诡异地安静到济元宫的,却被周樾言率先打破
“你不是一个小婢女吗?怎会有专属金边马车和如此大的威严?”
周樾言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眼前身着华丽端坐着的向桉南,一旁的紫鸢就忍不住要开口,最终被向桉南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