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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洌水哈安~

是秃叶季少见的雨。
——随着风的弧度,左右飘荡着。偶然落下几滴似竹叶般萧然的雨珠,像断珠的银线,若微小迷惘的星族武士。
暮春爪慌忙抖掉额头的滚滚雨点,却不肯回到巢穴里。
真相到底是什么?
魂辉和苔流借着雨声小声交谈着什么,枫掌在一旁插嘴。气得蓝灰色的娇小武士颤动着胡须,皮毛随着雨一起一伏,仿佛融入了这雨幕之中。
芦苇风正凝视着自己的脚掌。对同窝手足的辩护没有给予理会——他只是不安地环顾了一下周围。
面对夜歌和澜星的目光,他将头埋得更深了,声音微小却坚定:“我只是在巡逻的时候在芦苇滩看到了他,这个时候他就没有呼吸了。难道你们要怀疑每一只叼过她的猫吗?我跟她无仇无怨,也期盼你们的公平公正。”
猫群爆发了一阵猛烈的回应——热情而团结。
“芦苇风是一名正直的武士,他当然不会那么做!”
“嘿他刚刚提到了芦苇滩!苔族不是一直想要这块土地?”——是海掌。
“对啊……”
“凶手一定是……!”
卡皮巴拉心看着自己左右的两名争辩的武士,橙色的尾巴不住的摇动着,像一束摇晃的日光。他刚想开口制止,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停下!”破浪风嘶吼着。这位长毛银灰色副族长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前爪不住的颤抖着——是因为他先前的旧疾——但这依旧没有减少他丝毫威严。
此刻寂静得只剩雨声。哗啦哗啦,好不惹人。
“我们不该随意揣测。”他冷冷地说道。
澜星走上前,狭长的蓝色眼睛在暗色中隐隐发出光。她将目光转向芦苇风。
“看看现在的溪族成了什么样子?”母猫不怒自威,“因为一名武士的话,你们就吵成这样。还有,芦苇风。”
“——我只是想问问你发现棕叶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我没有指责你。”
“而你现在,”澜星反问,“——我将不得不将你列为怀疑对象。”
“您不该这样怀疑自己本族的武士。”海掌走了出来,脚掌在地面发出闷沉的回声。
暮春爪抬起头,武士们的话让她的脑子晕晕的。尽管身边还留着梦里母亲的余温,可现在她的喉咙里像藏了一团蓟草——难以下咽。
母亲给她的感觉像是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可现在看来……
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澜星眯起眼,看着海掌。向来行事果断、尖牙利嘴的她此时竟耐心的听了下去。
“棕叶的身侧还留着苔藓,她的唇齿间还有着芦苇滩溪水的味道。”海掌宛若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芦苇风的声音则更为轻巧:“棕叶向来爱憎分明,遇事果断。”
他的学徒马鞭花爪也加入了进来,灰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也许有可能是苔族故意引起的呢——他们想要给我们一个战争的预兆。”
月季瓣搂着自己的三只幼崽,漂亮的眼睛瞪大了。
“什么样的猫会通过杀猫来表示这种东西啊。”小渊气鼓鼓地喊。
猫后没有制止他,只是静静地伫立。
寂静。不知是谁痴笑了一声。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晚上的冷静期。”夜歌开口了。
破浪风赞同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澜星。
溪族族长正抬头凝望着群星。在雨的遮掩下,它们显得朦胧而遥远。
“我们不能让族猫的身体冷着。”澜星叹息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长老们,麻烦你们把棕叶埋了。”她疲惫地说。
“很晚了,先回去睡吧。”她最终下令,“我们可不是岩族。这件事情明日再提,我会派两名武士在夜间值守,以防此事。”
“——再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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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族领土上。
“我不告诉她这件事。本来就是在防范这种事的发生。”棕色母猫叹息一声。雨落在她的身上,像一块皱巴巴的树皮。
黑色公猫咕哝一声,提醒道:“可是夜歌发现了那道齿痕,你不能指望我们族的巫医是一个老鼠脑袋。更何况他是一只非常精明的猫。”
“是的,他比我还要富有经验,也完成过许多预言。”母猫承认。
另一只狸花猫喵道:“猫与猫之间的信任危危可及,背叛和篡夺随时有可能发生。”她的黄色眼睛像两只不发光的星星,“这次武士们得靠自己来解谜,这是决定他们到底会延续传统,还是成为流浪猫。”
“如果他们成为流浪猫,我们也就该消失了。”一只年长的公猫狂甩着尾巴。
“我们能给予他们指引就不错了,别妄想自己能够在世上存活多久。”一只杂色母猫冲公猫啐了一口,胡须上的雨滴颤抖着落在水坑中。
狸花猫没带回话,只是将目光转向更远处的一片森林。
——那边没有下雨,只是盛满了阳光。
一只带着黑斑的白狗走了过来,他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却没有惊扰到猫们。
“你们那边怎么样?”狸花猫问道。
白狗看了她一眼:“应该没你们差。”
寂静再次蔓延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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