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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向生专场)

奥兰多的明天

所幸林绪小姐并未像想象中那般难言,甚至爽快的答应了陆斯恩回家旅几日的请求。此时,她的办公阁楼只留了那四人与林绪交谈。她的阁楼将每面墙都改成了图书柜,破旧的书籍被叠在一起,看的出来有认真的整理。在这个狭隘的木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枕木香气,似乎还交杂着一些松果的味道。

“听说西尔文小姐是一位纯种的德鲁伊,那可以麻烦你去森林为我寻找一下这类植物的种子吗?”谁也没有想到林绪老师将他们请来办公室的原因是这个。“噢,当然。”希欧弗拉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在老师上课时和同学争吵实在是胡闹,借着心虚的心情自然愿意。“另三位,我想对我上课的内容进行提问,可以吗?”

林绪老师的笑容不达眼底,总让雅赫尔福不安,像是什么即刻就会消失的东西,抓不住,留不下。希欧弗拉接过老师借予的标本,是成熟的曼陀斯叶,上面的茎脉流淌着深紫的线条。是绿色被剥夺了生命,留下紫色的毒药。

森林窸窣旁影,希欧弗拉依稀记得,曼陀斯只出现在森林的中央。牛皮底鞋踏入泥中,压弯秀美的新草。越发深入其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刺激她的鼻间,是血的气息。希欧弗拉压下心底的疑惑,顺着铁锈的味道走去。

本以为会是因措食而受伤的动物,却不曾想是奄奄一息的陆斯思,棕色发头末端沾上了血渍,从额头看始顺着他苍白的脸留下,似乎有干涸的迹象。伤的最重的一处在腰间,血液还在向外流淌,把他的衣服浸湿,也携带着希欧弗拉的白色羽毛染作红包。

他还是不说话更顺眼一些,希欧弗拉如此想,思绪还未回神,她的手已经伸向他的伤口,用德鲁伊的能力抚触过身体,巨大的划痕便已经结痂。希欧弗拉的良心隐隐作痛,总不能把他丢下不管吧。

在他苏醒前,她在他的身边观望,周围一片狼籍似乎经历了一场争斗,只有几稞胡乱倒下的树干。地面的灰尘混杂一同,鞋边的磨擦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嘶……”恍惚转醒的陆斯恩视线如此模糊,呼吸入肺的空气割开气管,实在冰冷的痛楚。

痛苦将他带入深渊,一抹亮红却晃了他的眼睛,瞳孔随着碧绿的清泉恢复聚焦。“希欧弗拉?”他的嗓音沙哑,传入耳中他自嘲的笑了笑,“居然是你啊。”“不满意?”希欧弗拉装作愤恨,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的虎牙。

“谢谢你了美丽的小姐,”他语气调侃,丝毫没有带着真诚,“你最近在调查深渊?我可以帮你……”这是他的谢礼,“你这个深渊的爪牙会这么好心?”希欧弗拉挑拨着脚下的草枝,“无论你相信有否相信,我不是深渊的人。”陆斯恩叹了口气,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德鲁依怎么总觉得自己是深渊。希欧弗拉思考片刻,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她实在无法拒绝这份报答。

“走吧,我的家族禁书区应该有这些知识,但你得等等我,只有家族的家徽才可以开门。”陆斯恩的疼痛已经减轻,只是动作的弧度仍然抽动,“你就这么确定你能拿到家徽?”希欧弗拉刻意停下来等待一下。

“我父亲快死了,我是他亲定继承人,我弟想夺权也没办法,等他死了……”陆斯恩的语调里已经带上了喜悦,“你还有弟弟?”“我在历史老师的办公所说过了,你听得见吧?”“我以为是你不想上课的谎。”

奥兰多学院离萨维尼家族古堡的距离不远,甚至可以说是相邻。“这和我们家族的历史有点关系,好好上林老师的课吧。”陆斯恩的脸色恢复了些,在马车上也游刃有余。

“到了。”似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对此处太过熟悉,陆斯恩不用回头也能知道。“你能变成鸟吗?”希欧弗拉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笑话,往后缩了一下,“我总不能大明大方的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家吧。”陆斯恩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嘴。“哦。”希欧弗拉自知理亏没继续说下去。“真是的,想什么呢。”陆斯恩眼神飘忽,"警惕性也太低了吧。"他想。

高堡的围墙层层包裹,管家也没有过后那只停靠在少爷肩上的鸟。混入萨维尼古堡后,希欧弗拉就失去了吃饭的选项,她严重怀疑那块生涩的牛排,是陆斯恩对她的报复。

"……我讨厌衪"

"……我喜欢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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