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九月初六,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宋蓁蓁坐在窗前,手指轻轻抚过嫁衣上精致的刺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订婚后,谢危虽不能常来见她,却每日都会派人送来书信或小礼物,有时是一首新谱的曲子,有时只是一片形状特别的树叶,附上一句"思卿如满月"。
"小姐,谢少师送东西来了!"小桃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宋蓁蓁连忙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小巧的古琴模型,做工精细到每根琴弦都清晰可辨。琴身上刻着两个小字:"危蓁"。
"真精巧..."她轻呼,小心地捧起模型,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今夜子时,银杏树下等卿。"
宋蓁蓁心头一跳,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子时相会,这未免太过大胆...但想到是谢危相约,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夜深人静时,宋蓁蓁披上斗篷,悄悄溜出闺房。谢府的后花园她已熟悉得很,轻车熟路地来到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月光如水,银杏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夜曲。
"蓁蓁。"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蓁蓁转身,看见谢危站在月光下,一袭白衣如雪,眉目如画。他手中捧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眼中是她熟悉的温柔。
"这么晚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宋蓁蓁轻声问,心跳如擂鼓。
谢危走近,将木盒递给她:"给你的。打开看看。"
宋蓁蓁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箫身上雕刻着细小的银杏叶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她抬头,不解地看着谢危。
"我教你吹箫。"谢危轻声道,"日后我弹琴,你吹箫,琴箫和鸣。"
宋蓁蓁心头一暖,小心地抚摸着玉箫:"可我怕学不会..."
谢危轻笑:"当年你教我如何表达欢愉之情,如今我教你吹箫,礼尚往来。"
他站到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引导她按住箫孔。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耳际,让宋蓁蓁浑身发烫,几乎忘了呼吸。
"放松。"谢危的声音近在耳畔,"吹箫如抚琴,重在气息流转..."
就这样,在月光下的银杏树旁,谢危手把手教宋蓁蓁吹了第一支曲子。箫声清越,与夜风共舞,惊起了树梢的几只夜莺。
分别时,谢危突然握住宋蓁蓁的手:"三日后我要离京一趟,约十日方回。"
宋蓁蓁心头一紧:"有危险吗?"
谢危摇头,拇指轻抚她的手背:"例行公事罢了。回来时,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谢危难得地卖了个关子,眼中带着笑意,"等我回来。"
三日后,谢危如约离京。宋蓁蓁开始专心学习吹箫,想着等他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然而七日后的傍晚,小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听说谢少师回京途中遇刺了!"
宋蓁蓁手中的玉箫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什么?伤得重吗?"
"不清楚...只说已经回府了,闭门谢客..."
不等小桃说完,宋蓁蓁已经冲出门去。她顾不得礼数,直奔谢府。然而到了门前,却被剑书拦住了。
"宋小姐,大人无恙,只是需要静养,暂时不见客。"剑书神色严肃,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
宋蓁蓁急得眼眶发红:"让我见他一面就好,就一面..."
剑书摇头:"大人特意交代,尤其是宋小姐,绝对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