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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智齿

TG初智齿

楔子:

我与崔胜铉的初遇,是在东京森美术馆那场名为“存在与虚无”的装置艺术展。他以掌心覆着左颊,眸光凝在破碎镜面构筑的巨形心脏前;我攥着速写本,下颌深处正漫过固执的钝痛。我们在同一刻因牙根的抽搐而低嘶出声,那声响在空旷展厅的回音里撞出尴尬的共鸣。那颗深埋的智齿,自此成了我暗恋的隐喻——如藤蔓隐秘滋长,顶破血肉的桎梏,最终被连根拔起,徒留齿槽空洞。

多年后巴黎时装周的后台,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素净的铂金戒圈,声线浸在香槟气泡里浮沉:“志龙啊,那年你拔掉的牙……其实一直长在我心上。” 镁光灯在门外闪如白昼,我们隔着喧嚣对视片刻,最终只将酒杯轻碰。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恰似智齿拔除后遗留的空洞,盛满了经年累月的风雪。那里曾有过野蛮生长的爱意,如今只剩一汪映着浮光的、清冷的月光。

1.

东京的秋意裹着清冽的凉。权志龙将驼色羊绒围巾裹得更紧,步入森介美术馆冰冷而前卫的空间。作为新锐时尚买手兼造型师,他的视线总在捕捉能引爆潮流的尖锐意象。而下颌深处,那颗顽劣的智齿又开始隐隐作祟,像埋入一枚微小却执拗的引信。

展厅中央悬置着崔胜铉的作品《坍缩》——无数碎镜片吊成心脏的形状,冷光吻过棱角,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光斑,透着近乎残酷的虚无美感。权志龙被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定在原地,速写本上的笔尖无意识点着空白纸页。

恰在此时,他听见一声压抑的抽气。转头望去,几步之外,有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肩头微绷,左手用力抵着左下颌。那人着剪裁考究的黑色高领毛衣,背影浸着艺术家特有的沉静与疏离,以及此刻难掩的狼狈。

仿佛心有灵犀,权志龙下颌的智齿猛地一抽,尖锐的痛感令他倒吸凉气——“嘶!” 声响不大,却在空旷展厅里格外清晰。那背影骤然僵住,缓缓转过身。

权志龙第一次看清崔胜铉的脸。棱角分明,眉骨深邃,那双被媒体形容为“装载着宇宙尘埃”的眼睛,此刻因为生理性的剧痛而微微眯起,浓密的睫毛下沁出一点水光,像寒星坠入冰湖。他嘴唇抿得很紧,唇色有些发白。这脆弱感与他作品里强大的破坏力形成奇异的反差,瞬间击中了权志龙。

“抱歉,”崔胜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痛楚的余韵,目光落在权志龙下意识捂住腮帮的手上,“你……也?”

权志龙点头,从随身的小冰吧保温袋里——他总是习惯带着,灵感枯竭或压力大时脸颊容易肿——掏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递过去:“给,新的。压一下会好点。” 指尖在递过去时,不经意擦过崔胜铉冰凉的手背。

崔胜铉怔了一下,没有立刻接。他审视的目光掠过权志龙色彩跳脱的拼色外套、精心打理的金发、以及那双即使牙疼也亮得惊人的眼睛。最终,他低声道谢,接过冰水,瓶壁的寒气瞬间驱散了指尖那点微弱的电流触感。冰水贴上脸颊时,他几不可闻地喟叹了一声。

“崔胜铉。”他简扼自报姓名,目光重又落回那破碎的心脏装置,仿佛疼痛与眼前的陌生人,都只是他宏大艺术哲思里微末的注脚。“权志龙。”权志龙回应道,速写本上无意识的点划,已悄然连成那男人捂颌的侧影轮廓。

2.

那场东京的偶遇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却久久不散。权志龙回到首尔,那颗智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每一次隐痛都清晰地指向崔胜铉。他动用人脉,很快了解到崔胜铉是旅德归来的新锐装置艺术家,在弘大附近有个独立工作室,性情孤僻深居,作品以解构存在主义闻名,风格冷冽而充满哲学思辨。

权志龙开始制造“巧合”。他接下为一家先锋画廊策划开幕酒会的工作,点名要用崔胜铉的作品作为核心装置。他“碰巧”出现在崔胜铉工作室楼下的咖啡馆,点一杯美式,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一下午,眼角余光却黏在窗外偶尔经过的高大身影上。他甚至在牙医诊所复诊时,“偶遇”了同样被智齿折磨的崔胜铉——他正皱着眉看X光片,医生指着那颗刁钻的阻生齿摇头。

“哥,还没拔?”权志龙凑过去,故作轻松地问,鼻息间是崔胜铉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和木质调香水混合的味道,让他下颌的神经莫名兴奋。

崔胜铉抬眸看他,眼神依旧深邃疏离,却似褪去几分初见时的审视:“位置刁钻,医生建议再观察。” 他顿了顿,从口袋摸出个小铁盒,倒出一颗薄荷糖递来,“镇痛,凉性的。”

那颗小小的、透明的薄荷糖躺在权志龙掌心,像一颗凝结的星辰。他舍不得吃,把它藏在工作室抽屉的最深处,和那些昂贵的古董胸针放在一起。每次拉开抽屉,薄荷的清冷气息都会幽幽飘出,混合着松节油的记忆,让那颗心上的智齿又往下钻深一寸。

权志龙的示好是时尚圈式的张扬又细腻。他会匿名订购最新款的、符合崔胜铉气质的羊绒围巾送到他工作室,收件人写着“给那位牙疼的艺术家”。会在崔胜铉作品展的开幕式上,带着一帮顶尖的时尚编辑和摄影师出现,用他独到的眼光和影响力,让那些冰冷破碎的镜面装置登上了主流艺术版头条。他甚至在一次崔胜铉被刻板艺评人刁难时,穿着自己设计的、印有崔胜铉作品局部解构图案的卫衣出现在现场,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第一排,像一个无声而耀眼的宣言。

崔胜铉的回应总是淡若远山。他收下围巾,下次见面时便围着;他接纳权志龙带来的曝光,会在酒会人散后递去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润润喉,你说了许多话。” 他会在权志龙穿那件卫衣出现时,目光在他身上多驻留几秒,唇角勾起一痕几不可辨的弧度,似冰面裂开细缝。

这些微末的回应,对权志龙而言却是最烈的催化剂。他的暗恋如那颗阻生智齿,在不见天日的角落疯长,根须缠绕着每一次指尖的不经意触碰、每一回视线的短暂交叠、每一句平淡话语里可能藏着的深意,顶得心口又酸又胀,裹着隐秘的甜与尖锐的痛。他将这汹涌的情愫尽数倾注于为崔胜铉作品策展的视觉设计中,以最先锋的色彩碰撞与光影切割,呼应着崔胜铉内核的冰冷与破碎。

合租公寓里,东永裴是唯一的知情者。他看着权志龙深夜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崔胜铉作品照片发呆,看着他因为崔胜铉一句模棱两可的评价而雀跃或低落,看着他下颌因为情绪波动和压力而反复肿起。然后只能默默煮好清淡的粥,端到权志龙手边:“志龙,牙疼就别熬夜了。艺术家……心思都像海底针。” 他的劝慰总是温和得像背景音乐,无法真正安抚那颗在权志龙心里和牙床上同时作乱的智齿。

3.

暧昧的脓点在柏林艺术双年展期间溃破。崔胜铉的作品入选主单元,权志龙以他的特邀视觉顾问的身份同行。庆功宴上声浪沸腾,酒精与艺术家的荷尔蒙在古老场馆里蒸腾。权志龙饮了不少,颊边发烫,下颌智齿也蠢蠢欲动。崔胜铉亦罕见地醉了,倚着露台冰冷的石柱,指间夹烟,眼神在烟雾后显得迷离而深邃。

露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城市灯火在远处流淌成金河。柏林深秋的寒气渗入骨髓。崔胜铉忽然掐灭烟,转身时,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权志龙。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威士忌和松节油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擦过权志龙因牙痛和酒精而微微肿胀的下颌线。

“这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醉意和一种权志龙从未听过的、近乎危险的温柔,“还疼吗?”

所有的理智、试探与小心翼翼,都在这一触和这一问中轰然倒塌。权志龙如被点燃的引信,猛地攥住崔胜铉的衣领,踮脚,以孤注一掷的勇与长久压抑的渴,吻了上去。那不是温柔的吻,不知是智齿咬破了口腔内壁,还是齿间磕碰,带着血腥与酒精的灼热,如一场蓄谋已久的掠夺。

崔胜铉的身体瞬间绷紧,没有推开,却也没有回应。他的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几秒钟后,当权志龙的手试图探入他微敞的衬衫领口时,崔胜铉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

黑暗中,他喘息着,眼神复杂如风暴眼,翻涌着欲望与挣扎,最终沉淀为近乎悲悯的清醒。他替权志龙拉好被扯乱的外套领口,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指节擦过锁骨时激起一阵战栗。

“志龙啊,”他声线恢复惯常的冷,那点醉意与温柔消散无遗,只余下让权志龙如坠冰窟的疏离,“别闹。你喝多了。” 语气似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所有的热血瞬间凝固。巨大的羞耻和灭顶的绝望如同冰水当头浇下。权志龙猛地推开他,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柱上。下颌的智齿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崩溃,骤然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他弯下腰,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冷汗瞬间浸透衬衫。黑暗中,他听见崔胜铉离开的脚步声,沉稳、冷静,没有一丝犹豫。

真正的拔除发生在一年后的首尔。权志龙去崔胜铉的工作室送一份展览合同终稿。推开门,却看见崔胜铉和一个气质温婉知性的女人站在一起。女人正微微仰头,手指轻轻点着崔胜铉的下颌,笑靥温柔:“胜铉欧巴,上次说的智齿,复查时间定好了吗?可不能再拖了哦。”

崔胜铉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权志龙从未见过的、带着明确温度的笑意,那笑容软化了他脸上惯常的冷硬线条。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搂住女人的腰将她拉近,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知道了,听你的。是该拔了,拖下去总不是办法。” 他的声音温和宠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权志龙的心脏和那颗早已不堪重负的智齿。

权志龙站在门外,手里薄薄的合同纸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那颗在他心上野蛮生长、顶得他日夜疼痛的智齿,在这一刻,终于被现实这双无情的手,连皮带肉,彻底撕扯下来。剧痛之后,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他没有进去。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回到公寓,东永裴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嘴角未擦净的血迹,吓了一跳:“志龙!你的牙……”

“帮我预约医生,”权志龙的声音异常平静,像一潭死水,“那颗智齿,今天就拔掉。越快越好。”

手术灯冰冷刺眼。麻药注入,半边脸失去知觉。他能感觉到器械在口腔里撬动、拉扯。医生沉稳的声音传来:“这颗根很深,位置又刁钻,拔起来费点劲…忍一下。”

权志龙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是柏林露台上崔胜铉冰冷的眼神,是工作室里他搂着别人时温柔的笑意,是那颗融化在抽屉深处的薄荷糖……所有的画面,都在金属器械的撬动声中,被连根拔起,伴随着血肉剥离的闷响。

“好了。”医生放下器械。

权志龙张开嘴,吐出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唾液。护士递给他一个棉球按在伤口上。他低头,看着托盘里那颗沾着血丝的、形状扭曲的牙齿。它安静地躺着,结束了它漫长而痛苦的、不合时宜的生长。

心口处,留下了同样形状的空洞,冰冷,麻木,深不见底。

3.

五年后。巴黎时装周。

后台的喧闹如同沸腾的海洋,香槟气泡升腾,高级香水的味道浓郁得化不开。权志龙穿着自己品牌最新一季的丝绒西装,领口别着荆棘胸针,正与一位超模交谈,笑容得体,下颌曾经困扰他的位置,早已平滑如初。

“G-Dragon!”未婚妻林xx——新锐画廊策展人,留着利落短发,气质干练——笑盈盈挽住他手臂,“Marc Jacobs那边需要你最后确认开场妆发。”

“好,马上。”权志龙应着,目光习惯性扫过人群,骤然凝住。

香槟塔旁安静的角落,崔胜铉站在那里。深灰色羊绒大衣勾勒出依旧挺拔却更显沉郁的轮廓,像一座被时光打磨得更冷的雕塑。他身边站着一位气质沉静、戴细框眼镜的男人,姿态亲昵。崔胜铉微微侧头听着,指间香槟几乎未动,无名指上简约的铂金戒圈反射着冰冷的光。

时间凝固。喧嚣被推远。

崔胜铉抬眼望来。隔着人潮与五年错位的光阴,视线交汇。那双装载宇宙尘埃的眼眸,清晰地映出权志龙,也映出他臂弯里的林xx。没有惊讶,只有深海般的平静,以及那平静之下,难以言喻的沉重疲惫和一丝…了然的痛楚。权志龙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崔胜铉对身边的男人低语一句,端着酒杯,穿过人群,缓缓走来。

林xx敏锐察觉,轻捏权志龙手臂:“我去Marc那边,你们聊。”她向走近的崔胜铉得体颔首,转身融入光影。

权志龙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指尖冰凉。崔胜铉停在他面前,一臂之距,却似千山万水。

“好久不见,志龙。”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被烟熏过的质感。

“胜铉哥,”权志龙努力让声音平稳,“来看秀?”

“嗯,陪他来的。”崔胜铉目光示意角落,那个男人正温和回望。“他是建筑师,朴xx。” 介绍简洁,归属感却不容置疑。

沉默入网,香槟气泡无声破裂。

崔胜铉的目光落在权志龙光滑的下颌线,停留片刻,然后移回他的眼睛。那眼神专注,带着穿透时光的力道,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荒芜。他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割开尘封的过往:

“志龙啊,那年你拔掉的那颗智齿…”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权志龙屏住呼吸,心口那个早已冰封的空洞开始发出细微的、危险的碎裂声。

“…其实,一直长在我心上。”

冰冷的穿堂风瞬间灌满胸腔!呼啸着卷起东京的初遇、首尔的试探、柏林的吻、拔牙的血腥味……权志龙脸上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崔胜铉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睛,眼底最后一丝微光彻底熄灭。他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摩挲着杯壁的手指上,仿佛在凝聚最后一点力气,去触碰那个尘封的、丑陋的真相。

“后来我查了监控,工作室那次…”他的声音更哑了,带着一种迟来的、沉重的愧疚,“你看到的那个女人…”

权志龙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冰凉的酒杯险些脱手。

“她叫金xx,”崔胜铉的声音干涩,“是我父亲世交的女儿。家里…当时很需要那笔联姻带来的注资。”他抬起眼,再次看向权志龙,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复杂,只剩下纯粹的、赤裸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恳求的理解,“那段时间…画廊周转出了问题,父亲的身体也…我试过,但柏林之后…我自觉没资格再拖着你…”

他的声音渐低,最终消弭在周遭的嘈杂里。没有更多辩解,没有推诿责任。他只是平静陈述着冰冷事实:在那个抉择的关口,他选择了家族责任与自认的“放手”,以推开权志龙的方式,拔除了自己心上那颗名为妄念的“智齿”——纵然过程同样血肉模糊,且遗留下永恒的空洞。

权志龙静静听着。没有质问,没有怨怼,甚至无一丝惊愕。原来如此。当年那看似温柔的背叛,背后竟是这摊冰冷的、属于成年人的泥沼。崔胜铉的“没资格”,金xx的“联姻”,父亲的“身体”……这些词汇如冰冷石块,投入他心口的空洞,只激起沉闷回响,连疼痛都已麻木。

柏林露台上那句冰冷的“别闹”,此刻终于有了完整的注脚。不是不爱,是自以为是的“为你好”,是在现实重压下的懦弱和放弃。

他该说什么?恨他当年的懦弱?讽刺他如今的坦白?还是痛惜那被轻易葬送的可能?

都没有意义了。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后台的光影在崔胜铉疲惫的脸上明明灭灭。

然后,权志龙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一个肌肉的抽动,一个空洞的回响。一个了然一切的、带着无尽疲惫和最终释然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不需要说了。

他端起了手中的香槟杯。

崔胜铉看着他这个动作,看着他嘴角那抹近乎虚无的弧度,像是读懂了他所有未曾出口的话语——那里面有原谅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看透后的放下,是隔着时光长河对彼此选择的最终接受,是确认了那场生长痛终究消散、只余空洞的平静。他眼底最后一点挣扎也归于沉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认命的灰烬。

他也沉默着,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两只盛着金色液体的玻璃杯,在巴黎时装周后台迷离变幻的光影下,在鼎沸人声与香槟气泡的细碎爆裂声中,轻轻相碰。

“叮——”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淹没的脆响。如两颗心彻底碎裂后,最后一块残片落地的声响,如为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恋,敲下的最后休止符。他们各自收回手,将杯中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香槟的甜腻滑过喉间,留下冰冷、尖锐且永恒的酸涩。

放下酒杯,权志龙的目光越过崔胜铉的肩,看到了林xx在Marc Jacobs秀场入口对他招手。他朝崔胜铉微微颔首,脸上是社交场合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疏离微笑,那笑容里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后的轻松:

“失陪了,胜铉哥。祝你和朴先生,观秀愉快。”

言罢,他转身,步伐稳定地走向林xx,走向属于他的、镁光灯聚焦的时尚王国,再也没有回头。背影纤细却无比挺直,像一把终于归鞘的利刃。

崔胜铉立在原地,望着那背影融入璀璨光影与人潮。他低头,看向手中空杯,杯壁最后一点泡沫亦消弭殆尽。无名指上的戒圈,冰冷贴着皮肤,如一道永恒的封印。

他最终也转过身,走向角落里等待他的朴xx。朴xx似乎什么也没问,只是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空杯,低声说了句什么。崔胜铉微微点头,两人并肩,朝着与权志龙相反的方向,走向另一个出口。背影渐渐消失在光影交错的尽头,沉稳而…安稳。

后台巨大的落地镜里,映照着这短暂交汇又迅速分离的两道轨迹,如同两颗运行在不同轨道上的行星,在宇宙的某个角落短暂地擦肩,留下无声的震荡与一个迟来的、冰冷的真相,然后带着各自的伤痕与选择,义无反顾地奔向永恒的黑暗深处。

智齿的生长痛早已消散。

留下的空洞,盛满了名为“曾经”与“知晓”的月光。

冰冷,皎洁,永恒寂静。

照见所有未能说出口的,所有无法挽回的,与各自安好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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