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大考终于结束了，成绩也很快出来了，许念看着成绩单上的第十八名，默默攥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一直到上课，许念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许念忽地觉得好累，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这时，老师进来拍了拍手，喊道：“期中考试结束，我们把班级里的座位换一下吧，正好大家可以借此熟悉熟悉。”许念的座位在第二排，她换好之后就开始发呆，这时，一片阴影投下来，许念抬头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江妄？！！怎么会是你？”江妄一听这话，挑挑眉，：“怎么，不欢迎我？”许念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面包，掰开递给了江妄：“诺，吃吧，我快饿死了。”江妄笑着接过面包，打趣道：“呦，大学霸上课也偷吃东西啊！”许念狠狠剜了他一眼，没接话茬。

一个月以后……

“江妄！你是不是有病啊！”许念眼眶湿润的朝江妄吼道。“哎哎哎，祖宗你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嘛。”江妄一脸讨好的拉着许念的袖子，轻声说道。许念一把甩开江妄的手转头躲在简欣的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江妄，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江妄看着少女通红的双眼，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怎么有人哭起来可以像河豚一样，脸颊圆圆的，好萌。”思绪回笼，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江妄慌忙甩了甩头，不好意思的冲出了教室。上课铃打响，江妄回到座位，偷偷看了看许念，给她递了一张纸，又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同桌，别生气了。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许念默不作声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嘴里嘀咕了声：“切，我才不信呢！绝交吧！”江妄低头看着许念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下意识靠近，微微偏着头，“你说什么？”许念摇摇头，眼睛却不停的瞟向江妄，江妄看她这样子，知道许念的气消的差不多了，又晃了晃许念的袖子，“好同桌，我下课去给你买零食，好不好呀？但是前提是不能再生气咯！”许念听见零食二字，黯淡的眼神了瞬间有了光，思考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那好吧，看在你请我吃零食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江妄看着少女鼓鼓的脸颊，哑然失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这个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江妄赶忙收回手，“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许念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才摇摇头表示没事。

这天，两人又因为一些小事吵了起来，江妄气急之下脱口而出，“绝交！”这话一说出口，自己都愣了，眼瞅着旁边的许念笑的合不拢嘴，他脸红脖子粗的辩解道：“一定是和你坐的时间太长了，我才会这样。”许念笑着点点头，“是是是，和我坐的时间久了才变成这样了。话说，同桌你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吵架还说绝交。”江妄白了许念一眼，“还不是跟你学的。”许念贱贱的笑着，表示：那咋了？江妄看着少女的笑容，不禁愣了神，摸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暗想道：“江妄，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她上心？”一个不成立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对，就是这样。”可在旁边的许念看起来就是江妄一直在自言自语，还不停的摇头晃脑，在心里暗骂了声：“有病。”

江妄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搅得坐立难安，下课铃一响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冲出教室。许念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刚扬起的嘴角又垮下来，戳着练习册上的函数图像嘟囔："奇奇怪怪的，真是个神经病。"

简欣从后排探过脑袋，用笔杆戳戳许念的后背："哎，你俩最近怎么回事？天天吵吵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情骂俏呢。"

许念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脸颊腾地烧起来："胡说什么呢！谁跟他打情骂俏了？"话虽如此，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走廊，正撞见江妄跟隔壁班男生勾肩搭背地拿着篮球说笑，阳光落在他挺直的侧脸上，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看什么呢？"简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嗷"了一声，"原来在看江大帅哥啊！"

许念猛地转头，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你再乱说我撕你嘴！"

正闹着，江妄抱着篮球回来，额角还挂着汗珠，路过座位时顿了顿，把一瓶冰镇可乐放在许念桌上："喏，赔罪的。"

冰瓶外壁的水珠顺着桌沿往下淌，许念盯着那瓶可乐愣了两秒，抬头时撞进江妄带笑的眼睛里。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脖颈处洇着淡淡的汗渍，喉结滚动着说："刚看你跟简欣吵得欢，渴了吧？"

"谁跟她吵了。"许念别扭地拧开瓶盖，冰凉的气泡涌上来时，心跳也跟着乱了节拍。

晚自习的风带着夏末的热意，江妄借着台灯的光演算物理题，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里，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压抑的抽泣。他转头看见许念正对着周考卷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又考砸了？"他把抽纸推过去，声音放得很轻。

许念吸着鼻子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我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江妄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笨蛋，一次考试而已。"指尖触到柔软发丝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许念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亮晶晶地看着他。江妄触电似的收回手，耳尖红得发亮，抓起笔假装刷题，心跳却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时，许念忽然小声说："江妄，谢谢你。"

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月光漫过课桌，在两人之间投下淡淡的影子，挨得那么近，又好像隔着什么，轻轻摇晃着，像藏在心底没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