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昆仑墟气象站寂静得可怕。
莫仁踩碎结霜的枯枝,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短暂的云。这座建在山腰的白色建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史广寻的匕首一直在疯狂震动——少年说,地底传来的金属共鸣声让他牙齿发酸。
"师父的实验室就在下面。"王菲摩挲着气象站大门上的青铜八卦锁,"最后一次来还是十年前,他教我配'锁魂散'..."
锁芯转动的声音像垂死者的叹息。门开的瞬间,陈旧的中药味混着某种腐败气息扑面而来。众人打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积灰的仪器:
- 风速记录仪上缠着干枯的藤蔓
- 气压表里凝固着发黑的血迹
- 最诡异的是,所有纸张上的日期都停留在三十年前
"不对劲。"于台北的蝴蝶刀横在胸前,"这里至少二十年没人来过。"
王菲的脸色比雾气还白。他推开里间的木门,突然僵在原地——
整面墙都是监控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地的实时画面:纽约地铁站里吸血鬼医生在抢救伤员,伦敦茶馆中狐妖服务生端上红茶,东京街头河童警察在疏导交通......每个画面角落都有个小小的青铜匣标志。
屏幕前坐着具干尸,穿着和王菲同款的道袍,指骨间夹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王菲在药田里傻笑,背后站着慈眉善目的白大褂老者。
"师父...死了?"王菲的声音裂成碎片,"那这些年和我联系的是..."
干尸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窝里亮起青铜火光。
"傻徒弟。"
三十年前的广播喇叭发出电流杂音,干尸的颌骨机械开合:
"你终于带回我要的东西了。"
莫仁的右手突然被无形力量拽向干尸。掌心眼球暴睁,黑红血管顺着手臂急速蔓延。在即将触碰的刹那,史广寻的匕首刺入两者之间——
"铮!"
金属悲鸣声中,少年呕着血倒飞出去:"它在吸收器灵...快走!"
整座气象站开始崩塌。于台北拽着呆滞的王菲后撤,王昆则爆发极速抱起史广寻。众人刚冲出大门,身后就传来干尸癫狂的广播声:
"葬器匣不是容器...是播种机...我们每个人都是..."
山体裂开的瞬间,莫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干尸的道袍褪去,露出金属脊椎上七个旋转的葬器匣。最中央的匣子里,蜷缩着迷你版的何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