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呀，"（把罐子放在枕头边）"那你乖乖的，别再闹腾了哦。"

我把罐子放在枕头边时，蝌蚪突然剧烈地游动起来，尾巴拍打水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小新立刻闭上眼睛装睡，睫毛却在月光下抖得像蝴蝶翅膀。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手心能感觉到他睡衣布料下温热的皮肤，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

“姐姐的手像棉花糖。”他突然嘟囔了一句，把头往我胳膊底下钻。枕头边的罐子被他的头蹭得晃了晃，我赶紧扶住，看见蝌蚪正贴着罐壁转圈，尾巴扫出银色的涟漪，像在画保护圈。

窗外的樱花树影晃了晃，我想起白天在河边，他也是这样紧紧抱着我的腰，泥点子溅了我一身也不肯松手。“明天池塘要挖得比今天的泡泡糖还长。”我用手指梳他乱糟糟的头发，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嘴角却还微微翘着，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

罐子突然发出“叮咚”一声轻响，大概是蝌蚪撞到了玻璃。小新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星星掉了吗？”他伸手去摸罐子，小手却抓到了我的手。我把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缠在一起，放在罐子上，像给星星盖上了被子。

“睡吧。”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莓洗发水味。他的手指动了动，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月光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看见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的泥，像藏了两颗小小的星星。原来喜欢一个人，连泥土都会变成闪闪发光的宝贝。

（突然躺到他旁边）"我要听星星蝌蚪唱歌。"（故意挤他，等他抱怨的时候就挠他痒痒）

我刚躺到他旁边，床垫就发出"吱呀"的抗议声。小新被挤得往墙边挪，怀里的罐子差点撞在床头柜上。"姐姐好重！"他皱着眉头推我，小手抵在我胳膊上，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哪里重了？"我故意往他那边滚，膝盖顶到他的小腿。他"哎呀"一声，却把罐子往我这边递了递："听，它在叫你。"玻璃罐里的蝌蚪正贴着壁游，尾巴扫出细碎的水声，像谁在轻轻敲小鼓。

我把耳朵凑到罐口，突然伸手挠他的胳肢窝。他尖叫着缩成一团，罐子在我们之间滚来滚去。"不玩了不玩了！"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死死抓着我的衣角不放，像怕我真的跑掉。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我们纠缠的手上。我突然发现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的泥，像藏了两颗小小的星星。"脏鬼。"我用手指刮他的鼻子，他却趁机咬住我的手指，轻轻的，像在吃棉花糖。

罐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枕头底下，蝌蚪的水声变得闷闷的。小新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头发蹭得我下巴有点痒。我数着他的睫毛，突然觉得怀里的这个小笨蛋，比罐子里的星星还要亮。

（轻轻咬他的肩膀）"再动我就把你和蝌蚪一起扔出去。"（其实手指正悄悄帮他把踢开的被子拉回来）

我的牙齿刚碰到他睡衣上的小熊图案，他就像被烫到一样抖了一下。"姐姐是小狗！"他嘟囔着往我怀里钻，后脑勺蹭得我下巴痒痒的。怀里的罐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腰边，冰凉的玻璃贴着皮肤，惊得我打了个哆嗦。

被子又被他踢到了地上，露出他光溜溜的小腿。我伸手去捡被子，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胸口。"姐姐的手好凉。"他把我的手往睡衣里塞，热乎乎的体温裹着我的手指，像揣了个小暖炉。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我数着他后颈的小绒毛，突然发现他的耳朵尖还红着——大概是被我咬的。"再动真的扔出去哦。"我用另一只手戳他的背，他却把我抱得更紧，像只耍赖的树袋熊。

枕头底下的罐子传来"啪嗒"一声，大概是蝌蚪在翻跟头。我想起白天在河边，他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不肯放，泥点子溅了满身也不在乎。"笨蛋小新。"我小声笑，把捡起来的被子盖到他肩膀上，掖得严严实实。

他突然在梦里咂了咂嘴，口水沾到了我的袖子上。黏糊糊的，像早上吃的草莓酱。我刚要擦，他却突然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姐姐，"他的声音软软的，"蝌蚪说它想睡在你枕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