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掌控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床榻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冷光，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切割得忽明忽暗。

顾凌渊依旧牢牢抱着裴青玄，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呼吸均匀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紧绷，像是在警惕着猎物的逃离。

裴青玄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些许，却依旧僵硬地躺着，冷白的指尖悄悄攥着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凌渊温热的体温，还有他身上冷调古龙水的味道，这味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包裹，让他窒息。

顾凌渊的指尖轻轻划过裴青玄的后背，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细腻的皮肤时，留下一阵细密的战栗，让裴青玄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别紧张。”顾凌渊的声音在颈窝处响起，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却藏着挥之不去的疯魔，“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乖乖的。”

裴青玄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避开他的触碰，眼底的清冷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顾凌渊的“乖乖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失去自由，意味着成为他的附属品，意味着永远被困在这栋华丽的囚笼里。

顾凌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疏离，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他低下头，在裴青玄的颈侧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沿着锁骨缓缓下移，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像是在他身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青玄，你看。”顾凌渊的指尖停在裴青玄锁骨处，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红痕，是刚才他吻过的地方，“这样，就没人敢再觊觎你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

裴青玄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灼热的痕迹烫到一般，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顾凌渊牢牢按住。“顾凌渊，别这样。”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清冷的眼眸里泛起了水光。

“别哪样？”顾凌渊抬起头，眼底的温柔瞬间被阴鸷取代，“别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裴青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林舟？是不是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握着裴青玄肩膀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像是要将他捏碎。“我告诉你，不可能！从你被我拍下的那一刻起，你的过去就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有我，只能有我！”

裴青玄的眼眶瞬间红了，不是害怕，是被这霸道到极致的言论逼得有些崩溃。他抬起头，直视着顾凌渊的眼睛，冷白的脸上满是倔强：“我的过去没有死，顾凌渊，你就算把我困在这里，也抹不掉我的记忆，抹不掉我是谁！”

“抹不掉？”顾凌渊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猛地低下头，在裴青玄的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力道大得让裴青玄闷哼出声，眼角瞬间溢出泪水。

“疼……”裴青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蜷缩。

顾凌渊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动作却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这样呢？这样能不能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底却满是猩红的满足。

裴青玄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冷白的脸颊滑落，滴在顾凌渊的手背上，烫得他微微一怔。顾凌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看着裴青玄泛红的眼角和锁骨处的红痕，眼底的疯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无措。

“对不起，青玄，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裴青玄锁骨处的伤口，动作笨拙又急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只是太怕了，太怕你会离开我，太怕你会忘了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底泛起了水光，与平时那个冷酷的男人判若两人。裴青玄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心里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个男人，是魔尊的恶念与欲念，没有半分温情，却在害怕失去他的时候，流露出如此直白的脆弱。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只能用最霸道、最疯狂的方式来挽留自己唯一的光，却不知道这样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顾凌渊，你到底想怎样？”裴青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底的泪水渐渐止住，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顾凌渊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青玄，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他的头埋在裴青玄的颈窝，肩膀微微颤抖，像在压抑着什么。裴青玄能感觉到颈窝处的湿润，是顾凌渊的泪水，滚烫地落在他的皮肤上，烫得他心里一阵刺痛。

零的声音在脑海中轻轻响起：【宿主，顾凌渊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但他的占有欲和病态依赖并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刚才的失控，变得更加极端。建议你暂时妥协，等待合适的逃离时机。】

裴青玄轻轻闭上眼，眼底的倔强渐渐被疲惫取代。他知道零说的是对的，他的反抗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或许，暂时的妥协，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缓缓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放在顾凌渊的背上，动作僵硬地拍了拍。

这个动作像是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顾凌渊紧绷的身体，他抱着裴青玄的手臂猛地收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青玄，你是不是原谅我了？”顾凌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眼底的脆弱被狂喜取代，“你是不是愿意留在我身边了？”

裴青玄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累了。”

顾凌渊的动作瞬间僵住，眼底的狂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他轻轻拍了拍裴青玄的后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累了就睡吧，我会陪着你。”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裴青玄的头发，动作温柔而专注，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裴青玄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没有真正睡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凌渊的心跳，还有他偶尔落在自己额头上的轻吻。

月光渐渐西斜，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顾凌渊依旧抱着裴青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疯狂的占有欲，有深深的依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低头看着裴青玄熟睡的侧脸，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莹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垂着，带着一丝脆弱的美感。顾凌渊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睫毛，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青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他在心里默默说道，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死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