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宗门的试炼弟子们得知血色禁地将在一月后开启,演武场的喧嚣很快化作各宗驻地的忙碌身影。
黄枫谷的丹房外排起长队。韩立攥着攒了许久的十块下品灵石,踮脚望着窗口——他正等着兑换能抵御魔气的“清蕴丹”。储物袋里已塞了三把备用铁剑,还有从杂役处换来的两张低阶防御符,心里默数着还缺的解毒药草。
不远处的陆鸣远则被一群弟子围着,他刚从师父那里领了三枚“爆炎符”,正扬着下巴指点:“禁地深处的血魔藤最怕火攻,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想抢机缘?”说罢将一张绘制着火焰纹路的玉简拍在桌上,引得众人哄抢。
万兽山的灵兽园里,沈之遥正给紫狼的项圈缠上浸过“避血草”的布条。小家伙不安地甩着尾巴,鼻尖蹭过她手心的伤口——那是昨日为了采集“醒神花”被荆棘划破的。“再忍忍。”她轻声道,将新制的兽魂丹倒进玉瓶,旁边的竹篮里已堆满了灵兽爱吃的灵果,还有师父塞来的“兽语符”,据说能听懂禁地妖兽的嘶吼。
有师弟抱着只瑟瑟发抖的银甲蚁跑过来:“师姐,它总啃我的灵袍,怎么办?”沈之遥笑着丢过去块蚁后分泌的蜜露:“用这个喂它,保管听话。”
掩月宗的藏经阁内,南宫婉正翻查《血色禁地历代遇险录》。指尖划过“血灵花生长于血池中央,伴生血蛟”的字句,她将一枚刻着“冰封符”的玉佩系在腰间——这是用素女轮回功催生出的本命符,关键时刻能冻住三阶以内的妖兽。
有师妹捧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跑来:“师姐,我带了胭脂和镜子,万一遇到要梳妆的女妖呢?”她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对方手里的迷魂香:“把这个换成‘破禁符’,比什么都管用。”
清虚门的弟子们在沙盘上推演路线,朱砂笔在“魔雾区”“血莲沼”等处画满标记,有人将《妖兽图鉴》抄成巴掌大的玉简塞进袖中,有人则对着罗盘反复测算方位,连走路都在背“禁地时辰对照表”。
合欢宗的少女们聚在绣房里,正往香囊里填“魅惑花粉”,指尖缠着能捆绑修士的“情丝”,嘴角却偷偷藏着给同伴的“同心符”——据说遇险时能感知对方的位置。
天煞宗的兵器坊里,黑衣弟子们正打磨骨刃。火星溅在他们脸上,映出眼底的冷光,有人往兵器上涂抹尸油,说能震慑阴邪之物,有人则将本命精血滴进符咒,换来能瞬发的“血杀术”。没人说话,只有磨刀石摩擦的沙沙声,像极了禁地深处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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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期满,血色禁地外的云雾忽然翻涌成漩涡。七大宗门的师叔们各显神通,带着弟子们破空而来,各式飞行法器在红雾中划出斑斓轨迹。
黄枫谷的李化元踩在一柄青竹剑上,剑穗缠着三枚铃铛,飞过之处洒下点点竹影。他身后的弟子们踩着制式飞叶,韩立攥着叶边的手微微发白,听着师叔朗声道:“入禁地后莫要乱闯,跟着我给你们的剑穗铃声走!”
万兽山的师叔骑在一头白鹿上,鹿蹄踏过云层时落下晶亮的露珠。沈之遥牵着紫狼站在鹿背侧的藤筐里,听师叔用兽语安抚着躁动的灵兽:“血雾会乱灵兽心智,紧记吹笛的号令。”白鹿忽然昂首嘶鸣,周身腾起淡金色护罩,将弟子们护在其中。
掩月宗的南宫婉随掌门御使着一轮明月状的法器,月光流淌处,魔气尽数消散。她侧身对身后弟子道:“月轮能照破幻境,若迷失方向,便朝着最亮的光走。”新入门的师妹们抓紧腰间的玉笛,望着月光里南宫婉素白的身影,紧张感消了大半。
清虚门的长老乘坐在悬浮的白玉书案上,案上摊开的《禁地舆图》正缓缓展开,墨迹自动勾勒出安全路径。弟子们踩着书页化成的飞毯,有人还在默念地图注解,被长老敲了敲额头:“记在心里比捧着书卷有用!”
合欢宗的师叔驾着一朵巨大的粉莲,花瓣飘落时化作粉色光带,将弟子们的飞舟连在一起。“跟着光带别走散,”她笑着抛给少女们一串同心铃,“铃响处便是同伴所在。”
风雷阁的师叔踩着雷纹鼓,鼓声震得红雾翻腾,每敲一下便前冲百丈。弟子们踩着嵌着雷晶的踏板,耳边是师叔的喝声:“遇妖兽就用雷符炸!速度便是我们的优势!”
天煞宗的黑衣师叔站在一面骨幡上,幡面绣着血色骷髅,飞过之处红雾都为之凝滞。弟子们踏着骨牌飞行,没人说话,只有骨牌碰撞的咔咔声,与远处禁地深处的嘶吼遥相呼应。
七道流光在禁地上空汇合,红雾中隐约可见古老的石门。各宗师叔们交换一个眼神,同时催动灵力——随着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试炼,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