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崇墨推门而入，将外衣随手扔在沙发上，人有点儿懒倦的模样。

“你又去哪里了？”

乌崇墨闻声坐起，定睛瞧了瞧眼前的那人。

“完成使命去了，快累死我了。”

虽然乌崇墨说自己早已金盆洗手，不再接管这么事情，但在事实情况上，还是会做出行动。

彭五刚沐浴完，蒸腾的热气包裹着他，析白的皮肤夹带着层红色，被还未擦干的头发梢上淌着摇摇欲坠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里衣领口。

“来，让师兄帮你擦擦，夜里凉，当心得了风寒，可别再在身上烙下病根，让师兄好生可怜。”乌崇墨轻声细语又带点打趣的意味儿。

在快触碰之时，彭五向后退了步，面无表情道：“不用了。”说着就将乌崇墨的手中的擦巾抢了过来。

乌崇墨微微蹙眉，两手撑在床上，使自己的身体支棱起来：“小五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师兄了。”

彭五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乌崇墨接着打趣他：“今晚要和师兄一起睡吗？”

前者依旧沉默不语，只看着他。

见彭五不理他，乌崇墨也不再说。起身走向桌前。彭五以为他又要走，忙问道：“这么晚了，又要去哪里？”

乌崇墨侧眸看他，唇角不觉上扬：“不啊，我的文章还未完结，小五这是在......”他并没有说出担心我走吗这几个字。

彭五瞟了眼乌崇墨，扔下“早点休息”几个字样就离开了。

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油灯芯在玻璃罩里滋滋作响，忽明忽暗的光晕将乌崇墨的影子投在墙皮上，像条扭曲挣扎的困兽。他反复摩挲信纸边缘，脸上的神情透着愁苦。

乌崇墨静静地看着躺在一侧睡觉的彭五，乖巧的模样让他愁苦得神色淡去了几分。他将彭五的被子向上拉了拉，生怕师弟着了凉。临走之际，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了眼里屋的人，脸上透着自若的神情。

次日清晨，彭五睡醒时感觉人有些乏力，四肢也酥酥麻麻的。乌崇墨见他没精打采，问道：“最晚没睡好吗？”

彭五含糊的嗯了一声。

待彭五清醒过来，乌崇墨已经将他拉到城街上了。街边摊铺的热气扑在脸上，温温湿湿的有点不自在。

彭五正要开口质问，却被乌崇墨拐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被拽的手腕有些生疼，一句“想吃什么？”钻进他仍在发愣得耳朵里。

“随便”二字像是带着冰冷的气息，这气息夹杂着周围的冷空气，不禁让他产生了疏离感。

乌崇墨道：“包子怎么样？我记得这个街口有家包子铺，味道还不错。”他故作镇定，像是不愿透露自己的情绪。

彭五淡淡嗯了声。

见师弟认可自己的选择，乌崇墨的疏离感也悄悄散去。不久，乌崇墨拿着包子来到彭五面前。那包子很漂亮，四周的褶皱均匀分布，无论是褶与褶还是褶痕，让人看的是那么舒服，就如同面前这人一般。

前者顺势拿起，咬了口，淡淡道：“不错。”

乌崇墨看着眼前的景象，神情流露出幸福的味道。他是多么想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无所事事，陪在自己在意的人身边，看着他。

片刻。

“我看上了款布料，我带你去瞧瞧。”乌崇墨道。

“喜欢就买下来，不必多走一步。”彭五回道。

乌崇墨微怔，沉默良久：“无看看师兄挑的布料怎么了……我看你昨晚没睡好……”

不等开口之人说完，彭五质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语气中夹着愤怒。

“我昨晚……我昨晚去了报馆交个稿子，小五不是知道师兄昨晚干了什么吗？”乌崇墨淡笑，来掩饰自己心虚的情绪。

彭五抬眼看他，眼中的愤怒不降反增，再一次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对于彭五来说，乌崇墨的这种不辞而别已经不能用一次，两次来表达了。况且每次询问师兄，他都是找一些借口来糊弄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小五，我……”乌崇墨解释道：“我只是……”他的解释吞吞吐吐：“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又是这种解释！我不想听，为什么不能实话告诉我呢，我们一起解决！”彭五大声道，激动的情绪让他原本白皙的脸颊逐渐满上绯红。

“小五…”

乌崇墨也觉得自己在欲盖弥彰，说出的解释也怎么听怎么苍白无力。

不多时，一口鲜血从彭五口中彭五。原来是激动的情绪牵扯到了旧伤。血腥味从口中漫开，干咳的声音不断传出。

“小五！”乌崇墨一脸担忧。

“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滚！”彭五将乌崇墨推开。他的手悬在半空，显得是那么不知所措。

乌崇墨看着离他远去的彭五，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这也使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手捂着心口以此来缓解给他带来的疼痛感。

乌崇墨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静静地想，眼眶中的泪水跃出，眼尾也上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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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