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主桐心薇岷，副凡门吹雪，天戚雨报
除妖师李&猫妖田
和平剧院的腐朽招牌在暮色中投下扭曲的阴影，像一只窥伺的巨兽。真正的入口，藏在剧院后巷最肮脏的死角。一个锈蚀得几乎与背后垃圾堆融为一体的铁皮配电箱，便是通往“鬼市”的门户。特定的三长两短敲击声后，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铁门向内滑开，一股混杂着浓重霉味、劣质烟草、汗臭、铁锈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的污浊空气扑面而来。
李一桐裹在一件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工装外套里，拉链拉到下巴，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她像一滴水融入油污，悄无声息地滑入门内，踏下狭窄潮湿的水泥阶梯。
阶梯尽头，视野骤然开阔。
巨大的地下防空洞被改造成了光怪陆离的“鬼市”。悬挂在粗壮水泥柱上的几盏老式汽灯是主要光源，昏黄的光线在弥漫的尘埃中艰难穿行，将这片空间切割成无数晃动的阴影。摊位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构成一座危险的迷宫。商品千奇百怪：沾着新鲜泥土的青铜残片泛着诡异的幽绿；玻璃罐里浸泡着形态狰狞、缓缓蠕动的未知虫豸；几块散发着微弱灵光的龟甲兽骨被随意摆放；标注着“古妖血脉提纯剂”的暗红色试管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而危险的光泽；甚至还有被厚重黑布蒙住的笼子，里面传出压抑的呜咽和抓挠声……
交易者们如同幽灵，压低声音，使用着晦涩的切口，大多戴着兜帽或样式诡异的面具，警惕的目光在昏暗中扫视，贪婪与戒备交织。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压抑、躁动，秘而不宣的罪恶在阴影里发酵。
左耳内，李雪琴特制的微型通讯器发出几不可闻的电流嗡鸣，她的声音直接传入李一桐脑海，背景是高速运转的服务器风扇声和噼啪的键盘敲击：“桐姐，信号勉强接入，干扰源太杂，像几百只蛤蟆在叫。初步扫描，B区能量残留最混乱，有高频妖力波动和屏蔽场反应，符合你给的铜铃特征。小心点，这地方磁场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我的探测精度只能维持30%左右。”
“收到。保持最低限度联络，非紧急勿扰。”李一桐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如同呼吸。她像一道融入背景的阴影，看似随意地穿行在摊位之间，目光却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掠过那些可疑的物品和人群。探灵符的能量反馈通过皮肤下的植入式传感器传来微弱的刺痛感，像有细针在轻轻扎刺。
“十一点钟方向，那个卖矿石的佝偣老头，”李雪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摊位上那块不起眼的黑石头，能量谱系和你那个铜铃的屏蔽场残留吻合度高达87.3%！是匿踪石的边角料！”
李一桐脚步微顿，视线投向目标摊位。摊主是个脸上布满蜈蚣般疤痕的老者，正眯着眼假寐。摊位上的东西杂乱无章，几块粗糙的黑石混在兽骨和金属零件中，毫不起眼。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保持着安全距离，目光快速扫视摊位周围——没有那个栗色头发的猫妖身影。
难道只是线索指向摊主？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侧前方人群边缘，一个深灰色连帽衫的娇小身影如游鱼般一闪而过！那灵动的姿态，那惊鸿一瞥的苍白侧脸和圆亮杏眼——田曦薇！
她正低着头，步履匆匆地穿过几个卖符箓和法器的摊位，径直走向市场更深处一个挂着破旧“杂项·古遗”木牌的昏暗角落。那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旧书卷、残破的罗盘、生锈的兵器碎片，光线更加晦暗。
“发现目标！她在往‘杂项区’移动。”李一桐的声音压得更低，身体自然地融入人流，利用一个卖异虫的高大摊贩作为掩护，向田曦薇的方向靠近。探灵符的刺痛感在靠近田曦薇时明显增强，但又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压制着，波动不定，显然她身上有更强的屏蔽手段。
“明白，持续跟踪…等等！”李雪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破音的尖锐，“桐姐！不对劲！你后方通道口和右侧废弃管道区有复数高能量反应快速接近！能量图谱…操！混杂了妖力改造波动和强效神经兴奋剂的味道！不是普通混混！是‘清道夫’！至少五个！”
李一桐心头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清道夫”——除妖司内部某些派系豢养的私兵！装备着司内最前沿的符文武器和违禁强化药剂，是执行“脏活”的冷血机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目标是谁？
念头电转间，几道冰冷、黏腻、充满赤裸恶意的视线已经如同实质的毒蛇，牢牢锁定了她！与此同时，另一股更加隐蔽、但同样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也落在了不远处正蹲在一个旧书摊前、快速翻检着一本破烂线装书的田曦薇身上！
双重锁定！目标不止一个！
“动手！”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响起，瞬间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砰！砰！
两声沉闷如重锤敲击的枪响撕裂了鬼市压抑的喧嚣！枪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蓝色的符文闪光！特制的“镇灵弹”，撕裂空气，带着强烈的灵能干扰和神经麻痹效果，直射李一桐的背心和膝盖！
几乎在同一时间，田曦薇所在的旧书摊两侧阴影中，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扑出！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三道模糊的残影！他们手中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并非普通利刃，而是刻满吸能符文的特制合金短刺，专破妖力护体，直取田曦薇后颈、心口和腰眼！配合默契，角度刁钻，显然是奔着一击毙命而去！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怒骂声、摊位的倒塌声、玻璃器皿的碎裂声混成一片！原本就昏暗混乱的鬼市彻底变成了沸腾的油锅！
生死关头，李一桐的身体在枪响前的刹那已凭借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做出了反应！她没有试图躲避子弹轨迹——那太慢了！而是猛地向前扑倒，同时狠狠撞向旁边一个装满粘稠“蟾酥油”的陶罐摊位！
哗啦——！
陶罐碎裂，腥臭刺鼻、粘稠如胶的暗绿色油膏泼洒开来！李一桐在油膏溅射中翻滚，粘稠的液体减缓了她的动作，却也形成了一层恶心的临时屏障。两颗幽蓝的镇灵弹呼啸着擦过她的肩胛骨和腰侧，狠狠钉入她身后一个卖符纸的摊位，爆开的灵能干扰波如同无形的重锤，让周围几个倒霉的摊贩和买家瞬间口鼻溢血，瘫软在地！李一桐耳中的通讯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尖啸，彻底失去了李雪琴的声音。
“雪琴！”她在令人窒息的腥臭味中低吼，右手已闪电般拔出腰间的符文短剑！冰冷的剑身嗡鸣，淡金色的符文在昏暗中亮起微光。
另一边，田曦薇的反应更是快得超越了人类极限！在短刺袭来的瞬间，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以一个完全违反物理定律的诡异角度猛地塌陷下去，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几乎贴地！三把致命的短刺擦着她的发梢和衣角交错而过，刺了个空！
“哼！”田曦薇喉咙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身体在贴地滑行的同时，反手向后一甩！几点微不可察、细如牛毛的幽蓝寒星无声射出，直取离她最近那个袭击者的双眼和咽喉！那是她淬炼的妖力冰针！
“呃啊！”袭击者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捂着脸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液。田曦薇则借机如弹簧般弹射而起，没有丝毫恋战，像一道灰色的闪电，猛地扎进因枪击而更加混乱惊恐的人群中！她利用狭窄的缝隙、倾倒的摊位和惊惶的人体作为掩护，灵巧地转折、跳跃，朝着远离主通道、堆满巨大废弃机械和破烂集装箱的“废料区”亡命狂奔！腿上的旧伤在剧烈动作下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速度丝毫不减。
“目标A转向废料区！目标B在油膏区！拦住她们！”那个沙哑的声音在混乱中再次响起，带着气急败坏的狠厉。
更多的“清道夫”从阴影和混乱的人群中现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部分三人一组，呈三角阵型，踩着粘稠的蟾酥油，悍不畏死地扑向刚刚从油污中站起的李一桐。另一部分则分出四人，如同跗骨之蛆，紧追田曦薇而去！符文枪的幽蓝闪光和短刺的寒光在昏暗中交织成死亡之网。
李一桐抹了一把脸上腥臭的油膏，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她挥剑格挡！锵！火星四溅！符文短剑与一把合金短刺狠狠碰撞，剑身上的金光与短刺上的吸能符文激烈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在对方武器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刻痕！巨大的反震力让她手臂发麻。另一个方向，一枚镇灵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灼热的能量波让她脸颊生疼。第三个清道夫则阴险地甩出一张闪烁着电光的金属网，当头罩下！
以一敌三！对方力量奇大，悍不畏死，配合天衣无缝！李一桐瞬间陷入苦战，短剑化作一片凛冽的寒光，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每一次格挡都震得她气血翻涌，粘稠的蟾酥油更是极大地限制了她的闪避空间。她只能依靠精妙的剑术和符箓（快速甩出一张“金甲符”勉强挡住电网）苦苦支撑，寻找脱困的契机。
而田曦薇那边，情况更加凶险！废料区地形复杂，巨大的废弃车床、生锈的集装箱、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构成了无数障碍和死角，但也限制了她的腾挪空间。追来的四个清道夫显然训练有素，两人持枪远程压制，封锁她的闪避路线，另外两人如同附骨之疽，手持短刺贴身缠斗！他们的动作在药剂强化下快得惊人，力量更是远超常人，每一次刺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田曦薇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她利用猫妖的柔韧和敏捷，在狭窄的缝隙间闪转腾挪，时而跃上集装箱顶，时而钻入机器下方。幻术被她运用到极致：一个清道夫眼前突然出现尖锐的铁刺迎面撞来，吓得他猛地侧身，却撞在真正的废铁上；另一个则感觉脚下的油污突然变成了滚烫的岩浆，下意识跳起，被田曦薇抓住破绽一脚踹在胸口！
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有枪！嗤啦！一声裂帛声响！一个清道夫利用同伴的掩护，一刀狠狠划向田曦薇的小腿！田曦薇极限闪避，刀刃还是撕裂了她的裤腿，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唔！”剧烈的疼痛让她动作猛地一滞，身形踉跄！
“好机会！”持枪的清道夫眼中凶光一闪，枪口瞬间锁定田曦薇因疼痛而暴露的侧肋！幽蓝的符文在枪膛内急速充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走这边！”一个清冷、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田曦薇耳边炸响！
是李一桐！
她不知何时竟强行突破了身前三人的围杀！代价是左臂的工装外套被短刺撕裂，一道深长的伤口正汩汩冒血，染红了衣袖。但她眼神锐利如初，动作依旧迅猛如电！她甩手掷出最后两张“爆炎符”，炽热的火球在追近田曦薇的杀手面前炸开，暂时逼退了他们！同时，她的短剑指向废料区深处，一堆巨大锈蚀齿轮和破烂帆布遮盖下，一个极其隐蔽的狭窄缝隙！“快！”
田曦薇那双因疼痛而微微涣散的猫瞳，在爆炸的火光中瞬间锁定了李一桐染血的身影和指向生路的剑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一丝混杂着惊愕、难以置信和绝境中抓住稻草的决绝光芒一闪而过！她强忍腿上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一蹬旁边一个废弃的轮胎，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李一桐指示的缝隙冲去！鲜血在她身后滴落，在油污的地面上留下刺目的红点。
“追！别让她们跑了！”杀手们怒吼着绕过爆炎符的余烬，疯狂扑来！
李一桐断后，染血的短剑划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半圆，逼退最先冲到的两个追兵。她最后冰冷地扫了一眼那些杀气腾腾的面孔和远处仍在混战的鬼市，毫不犹豫地转身，紧跟着田曦薇的身影，也钻入了那条被帆布半掩、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缝隙后面，是一条更加幽深、堆满腐朽木料、蒙尘丝绒幕布和破烂舞台道具的废弃通道。浓重的灰尘和霉味呛人肺腑。身后入口处透入的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前方田曦薇跌跌撞撞、拖着伤腿奔跑的模糊背影。滴落的鲜血在灰尘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沉重的脚步声和手电筒刺眼的光柱瞬间就追到了缝隙外！
“妈的！钻洞里去了！”
“是废弃道具通道！追！”
“小心埋伏！”
“这边！快！”田曦薇嘶哑的声音在通道深处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痛苦。她猛地推开一块看似沉重、实则早已被虫蛀空的巨大木质背景板，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散发着更浓重铁锈和潮湿泥土气息的洞口——是通往城市地下管网深处的维修密道入口！
李一桐没有丝毫迟疑，矮身钻了进去。
田曦薇紧随其后闪入，回身用尽力气将那块腐朽的背景板拖拽回原位，死死堵住洞口。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摇摇欲坠。几乎就在木板合拢的瞬间，刺眼的手电光柱和粗暴的踹击声就落在了外面！
“堵住了！砸开它！”
“快点！她们跑不远！”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满裂缝的腐朽木板，追兵的咒骂、撞击声和手电光晃动带来的明暗交错，如同死神的鼓点，敲打在通道内两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密道内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空间异常狭窄，两人几乎是紧贴着侧身而立，才能勉强容身。冰冷的、凝结着水珠的金属管道壁紧贴着后背，前方是对方温热的身体和急促的呼吸。污浊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泥土的腥气和……新鲜血液的甜腥。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李一桐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的搏动，也能听到田曦薇那如同受伤幼兽般紊乱脆弱的心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追兵的撞击声中凝固。粘稠的蟾酥油混杂着血腥和灰尘的气味，包裹着她们。
突然，田曦薇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更加刺鼻。
李一桐的手在黑暗中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指尖触碰到了冰冷潮湿的管壁，又蜷缩回来。她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你的腿…”
“死不了！”田曦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嘶哑、虚弱，却带着一种强撑的倔强和冰锥般的敌意。她的呼吸更加灼热，喷在李一桐的耳廓。“管好你自己，除妖司的…大人。” 那声“大人”充满了刻骨的嘲讽，仿佛用尽了力气。
李一桐沉默着。胸前的玄铁除妖令，隔着衣物传来沉甸甸的冰冷，仿佛在提醒她父亲的血仇和除妖师的职责。但这冰冷的触感，此刻却奇异地被颈侧那温热、带着痛苦气息的呼吸所干扰。她握紧了手中依旧冰冷的剑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外面，一个清道夫似乎用重物狠狠砸在了背景板上，发出巨大的“哐当”一声！腐朽的木板发出令人心颤的碎裂声，几缕灰尘簌簌落下。
“头儿！板子快不行了！”
“加把劲！她们就在里面！”
木板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越来越密集，裂缝处透入的光线也越来越多。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迫近。
田曦薇的喘息声骤然加重，带着绝望的意味。她似乎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准备做困兽之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李一桐动了。不是拔剑，也不是推搡。她的左手在黑暗中极其精准地、无声地摸索着，越过冰冷的管道，轻轻按在了田曦薇紧握着什么（可能是武器）的右手手腕上。她的手心带着薄茧，有些冰凉，却异常稳定。
田曦薇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冰封的猫。
“别动。”李一桐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听。”
田曦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通道外，除了木板碎裂声和追兵的呼喝，似乎…多了一种声音？一种极其微弱、如同砂纸摩擦的…嘶嘶声？而且，似乎正从另一个方向快速接近！
紧接着——
“呃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炸开！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什么东西？！”
“警戒！后方！啊——！”
“是豹子！黑色的豹子！”
惊恐的呼喊、骨骼碎裂的脆响、利爪撕裂血肉的闷声、以及更加凄厉的惨嚎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撞击声！外面变成了混乱的屠宰场！手电光柱疯狂地、毫无规律地乱晃，将破碎木板缝隙透入的光线切割得支离破碎，映在密道冰冷的金属壁上，如同地狱舞动的鬼影。
李一桐和田曦薇的身体同时绷紧到了极限！那声音…那速度…那力量…绝非人类！也绝非普通的妖物！一股冰冷、暴戾、带着远古蛮荒气息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穿透薄薄的木板，汹涌地灌入狭窄的密道！这威压带着纯粹的杀意，目标却并非她们，而是外面那些“清道夫”！
田曦薇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血液中某种属于猫科妖族的本能被这威压激得沸腾起来，那是下位者面对顶级掠食者时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与敬畏！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匍匐下去的冲动！
李一桐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也瞬间收紧，她能感觉到对方脉搏的狂跳。她自己的心脏也在那恐怖的威压下剧烈搏动。是什么？什么东西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屠杀一队全副武装、注射了强化药剂的“清道夫”？
外面的惨叫声和打斗声（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杀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不到十秒钟，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顺着缝隙疯狂地涌入密道，令人作呕。
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
只有那沉重的、如同闷雷般缓慢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在通道外响起。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人的心脏上。脚步声停在了被砸得摇摇欲坠的背景板前。
李一桐和田曦薇连呼吸都停止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黑暗中，她们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一个低沉、冰冷、带着金属质感和无尽威严的女声，穿透了腐朽的木板，清晰地传入她们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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