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将姜幼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手掌一遍遍顺着她的后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幼幼,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是姜夫人那个毒妇的错,是她丧心病狂!”
可怀里的小女人像是完全听不见,肩膀抖得厉害,单薄的脊背蜷缩着,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冰凉地贴着皮肤。她反复喃喃着,声音破碎又绝望:“都怪我......如果我一直在妈妈身边守着......就好了......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她......”
裴衍的心像被钝刀割着,密密麻麻地疼。
他知道此刻任何道理都苍白无力,只能将她抱得更紧,额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从最初的急切、愤怒,慢慢沉淀成满满的无奈与心疼,哄劝的声音软得几乎要化水:
“不是你的错,幼幼,真的不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脸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再怪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得要命,妈妈在天有灵,也绝不会怪你,她只希望你好好的。”
姜幼却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执念里,依旧重复着“都怪我”,哭声压抑又凄厉。裴衍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心疼与戾气,却只能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
“乖,不哭了,有我呢。我会查清楚所有事,让姜夫人付出代价,给妈妈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你不能垮,你垮了,我怎么办?”
他低头,在她泛红的耳廓上轻轻印了个吻,声音温柔又坚定:“以后我守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现在,先靠在我怀里歇歇,嗯?”
接下来的日子,姜幼像丢了魂。
饭吃得极少,眼神总是空茫,要么对着母亲的旧照片发呆,要么蜷缩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
先前被裴衍养出来的那点婴儿肥彻底消了下去,脸颊又尖了回去,下巴线条透着让人心揪的单薄。
裴衍看在眼里,疼得快要发疯。
调查取证的事已经在加急推进,可怀里的人却一天比一天蔫,他实在忍不住,在她又一次把粥拨得没动几口时,放沉了语气,象征性地凶了她一句:
“姜幼,你能不能好好吃饭?再这样作践自己,妈妈在天上看着也会难受!”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姜幼抬起头,眼底还蒙着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委屈,像只被主人苛责的小兽。
下一秒,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凉得像冰。
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裴衍,吻我。”
裴衍愣了一下,胸腔里的火气瞬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浇灭,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
姜幼见他没动,眼眶红得更厉害,带着哭腔又求了一遍,声音软得近乎哀求:“亲我,好不好?”
她太需要一点真实的触感来确认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太需要他的温度来驱散心里的寒意。
裴衍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所有的责备都化作了无奈的纵容。
他上前一步,伸手猛地揽住她的小蛮腰,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人紧紧扣在怀里。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间,他俯下身,带着隐忍的心疼与浓烈的占有欲,重重地吻了下去。
不是温柔的安抚,而是带着点霸道的掠夺,唇齿相依间,他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温度、自己的气息渡给她,像是要通过这个吻,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