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衍偏不让她逃。

　　他低笑一声，指节微微收紧，逼得她不得不仰头，呼吸交错间，他嗓音沙哑得近乎危险：“躲什么？看着我答应。”

　　姜幼的心脏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张了张口，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他却不依不饶，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像在惩罚她的犹豫，“说完整，幼幼。”

　　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

　　“……我、我再也不会说……不爱你了。”她终于颤声吐出这句话，耳尖烧得通红，仿佛这不是一句承诺，而是一道亲手递到他手里的锁链。

　　裴衍眼底的暗色终于化开。

　　他满意地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垂，低喃如恶魔的蛊惑：“乖，记住你说的话。”

　　——否则，他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让她长记性。

　　一个月后，檀宫别墅区。

　　姜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裴父。

　　今天裴衍出院第一天，她亲自给她熬了药，可刚踏进书房，就撞上了那双与裴衍如出一辙、却冷得刺骨的眼睛。

　　“好久不见，姜幼小姐。”裴父放下茶杯，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过她，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她指尖微微收紧，还没来得及开口——

　　“谁准你来的？”裴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得像淬了冰。

　　裴父冷笑一声：“怎么，我连见见自己儿子的女人都不行？”他起身，一步步逼近姜幼，语气讥讽，“你哄得我儿子神魂颠倒，手段不错啊，哄得他都可以为了你连刀都可以随便挡！”

　　姜幼下意识后退，脚跟撞上茶几边缘，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

　　裴父竟顺势抬手，猛地推了她一把！

　　“——！”

　　手里的药汤被打翻，她踉跄着向后倒去，腰背狠狠撞上书架，疼得闷哼一声。

　　下一秒，一道黑影如暴怒的野兽般冲了过来！

　　“你他妈找死？！”

　　裴衍一把掐住裴父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墙上！书架上的古董瓷器被震得哗啦作响，裴父的后脑勺撞上硬木，发出一声闷响。

　　“裴衍！”姜幼惊慌地想去拉他，却被他单手挡在身后。

　　他眼底猩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冷得骇人：“我再说一遍——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这条手。”

　　裴父脸色铁青，却嗤笑出声：“为了个女人跟你老子动手？兔崽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子？”裴衍猛地收紧手指，逼得裴父呼吸一滞，“你也配？”

　　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裂口，暴戾与恨意汹涌而出。

　　姜幼从没见过这样的裴衍——像一头被触了逆鳞的凶兽，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裴衍……我们走，好不好？”

　　他胸膛剧烈起伏，半晌，终于甩开裴父，转身将她打横抱起。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扶着墙咳嗽的裴父，语气森然：

　　“再有一次，我会让你后悔生了我。”

　　——毕竟，疯子流的血，可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