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地靠在她肩上,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得像是濒临破碎:“……我没事。”
可他的身体却在往下滑,像是真的撑不住了。
姜幼慌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脸上:“你撑住!我马上叫救护车!”
他闭了闭眼,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像是疼极了,可嘴角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轻轻上扬。
——成功了。
姑丈被保镖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着:“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我捅的!”
可没人会信。
因为此刻,所有人眼里,只看得见裴衍苍白如纸的脸色、染血的衬衫,以及姜幼崩溃的眼泪。
他赢了。
救护车的顶灯刺得人眼睛发疼,裴衍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姜幼,像是要把她刻进骨髓里。
“幼幼......”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细微的颤抖,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别生气......”
姜幼的眼泪砸在他脸上,滚烫得像要灼穿他的皮肤,她声音发抖:“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刀子不长眼不知道吗-----”
“幼幼....”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委屈得像是要化开,可眼底却翻涌着病态的暗色,“我疼....你亲亲我........”
姜幼气得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活该!谁让你不躲——”
话没说完,却被他猛地拽到身前。
他扣着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唇:“我要是躲了......你怎么会这么心疼我?嗯?”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得逞的愉悦,可脸色却白得吓人,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像是随时会昏过去。
“你——”
“幼幼......”他忽然闷哼一声,眉头紧蹙,像是疼极了,可攥着她的手却纹丝不动,“别走......陪陪我....”
救护车还没停稳,裴爷已经想好怎么用重伤把老婆锁在身边一辈子了。
——翌日的医院——
池夜站在病房门口,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裴衍,那个在谈判桌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此刻正像只大型犬一样蹭着姜幼的手心,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幼幼老婆,要亲亲才能好...”
草。
池夜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他想起四年前那个夜里,裴衍浑身是血地踹开他办公室的门,第一句话是:“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当时他还以为这位爷终于要开杀戒,结果——
“西装要穿什么颜色?领带哪个颜色她会喜欢?她喜欢甜的还是辣的?”
妈的,谁能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裴爷,背地里是个舔狗?!
更离谱的是上个月的董事会,这厮前一秒还在冷着脸把文件摔在桌上说“这个方案垃圾”,下一秒手机震动,看到姜幼的消息瞬间春暖花开,甚至当场改了企划案——就因为老婆说喜欢海边。
池夜看着眼前这个蹭着老婆手心撒娇的男人,又想起昨天医生说的“伤口再深一厘米就伤到内脏”,突然顿悟——
这哪是意外受伤?根本就是苦肉计吧?!
“请问一下裴爷哈。”池夜忍不住阴阳,“您这伤...挺会挑位置啊?”
病床上的男人眼神一凛,瞬间恢复那副活阎王的模样,却在姜幼转头时立刻虚弱地咳嗽两声:“老婆...他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