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猛地睁开眼，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她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金丝绣成的帷帐，阳光透过纱幔洒下斑驳光影，在床沿织出一片碎金。
“这是……哪？”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坐起身，被褥滑落肩头，露出一袭素白长裙，衣襟上缀着银线暗纹，摸上去冰凉顺滑。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指甲修剪整齐，指尖泛着淡淡的粉红。这不是她的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叫林雨薇，二十七岁，都市白领，昨天还在加班赶项目，今天却躺在一张雕花鎏金大床上，成了什么“圣女”。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混合着檀木的气息，让人心神安宁。可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像擂鼓一样在胸腔里震动。
“圣女醒了！”外间传来轻声惊呼。
门帘掀起，两个身穿淡紫宫装的侍女捧着铜盆走进来，脚步轻盈，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林雨薇盯着她们，眼神锐利：“我……现在在哪？”
两女对视一眼，年纪稍大的那位轻声道：“回圣女，您在圣女寝殿。昨夜您歇息时有些不适，太医说您受了些惊扰，已开过药方。”
林雨薇没再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脚下是温润的青玉地砖，踩上去微微发凉。她走到镜前，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唇色淡粉，眼角却透着一丝凌厉。
这……是原主的脸。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顾寒、神殿、北境、圣女之位……还有，那一道道投向她的目光，有敬畏，有嫉妒，也有敌意。
“圣女？”侍女轻唤一声。
林雨薇睁开眼，沉声道：“今日可有安排？”
“回圣女，辰时三刻要在神殿前接受晨谒，百姓与修士皆可前来参拜。”年纪小的侍女小心翼翼地说，“另外，叶家小姐已在殿外等候多时，说是……有要事求见。”
林雨薇眉头微皱：“叶家小姐？”
“是东境叶家的嫡女，叶轻舞。”年长的侍女低声解释，“她近日常来神殿，似乎……对圣女之事有些不满。”
林雨薇垂下眼帘，心中已有计较。
“准备更衣。”她淡淡开口。
侍女们迅速动作起来，为她换上一身素雅却庄重的圣女服。银丝绣边的袖口随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人，轻声道：“从今往后，我就是林雨薇。”
\*\*
辰时三刻，神殿前广场已聚集了不少人。
林雨薇缓步走出大殿，阳光洒在身上，暖意却未达心底。她抬眸望去，只见人群最前方站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眉目精致，神情冷淡，正是叶轻舞。
“见过圣女。”叶轻舞微微欠身，语气听不出敬意，也听不出恶意。
林雨薇不动声色：“叶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叶轻舞直起身，目光清冷：“圣女可知，坊间传言，您与北境顾少主私交甚密，甚至……已有婚约？”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林雨薇神色不变：“叶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
叶轻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过是听说，昨日夜里，有人看到顾少主深夜潜入圣女寝殿，不知是否属实？”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林雨薇目光微沉，心头一紧。她根本不知道原身和顾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必须稳住局面。
她抬眸，语气平静：“顾少主乃北境贵胄，若真来过，自有礼官通报，岂会深夜潜入？叶小姐莫非是在质疑本座的清誉？”
叶轻舞不退反进：“圣女身份尊贵，自然不容亵渎。但若真无私，为何顾少主至今未娶，却与圣女传得满城风雨？”
林雨薇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并非单纯来挑事的。
她想试探她，或者说，想确认些什么。
林雨薇轻笑一声：“叶小姐对顾少主倒是关心备至，莫非……另有隐情？”
叶轻舞脸色一变，咬牙道：“圣女何必避而不答？今日当众澄清，总好过流言四起。”
林雨薇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叶小姐来自东境，与北境并无干系，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叶轻舞沉默片刻，才道：“我只是不愿看见，圣女之位沦为权势之争的工具。”
“哦？”林雨薇眯了眯眼，“那叶小姐觉得，谁更适合做圣女？”
叶轻舞张了张嘴，终是未答。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林雨薇耳畔突然响起一道低沉而陌生的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
“林雨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猛然一震，脸色微变。
“你是……谁？”她在心中低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活下去，否则，这个世界将彻底崩塌。”
林雨薇心跳加快，额角渗出冷汗。
“世界融合已经开始，你只是棋子，也是钥匙。”
“你是……穿越者。”
林雨薇瞳孔一缩，几乎要站立不稳。
“别慌，他们还听不见。”那声音继续说道，“你必须找到‘归墟’的线索，否则，你会死，这个世界也会消失。”
林雨薇咬紧牙关，强撑镇定。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有前代的痕迹。”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就像从未存在过。
林雨薇喘息几声，努力平复心绪。
她抬起头，看向人群。
叶轻舞仍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着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林雨薇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本座今日已听闻诸多流言蜚语，也见识到了某些人的居心不良。但身为圣女，我只信天道，不信谣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若有人质疑本座，尽可上奏神殿，由大祭司裁定。至于私德——”她冷冷一笑，“天道可鉴。”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叶轻舞脸色微变，咬了咬唇，最终没有再开口。
林雨薇转身，缓步走向大殿，步伐稳健，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从未发生。
可她的指尖，早已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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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林雨薇转身时，衣袖带起一阵微风。铜镜中的女子眉眼清冷，却掩不住眼底一丝怔忡。她迈步向前，脚步声在空旷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圣女……”侍女轻唤。
林雨薇停下，回头看了眼那张雕花鎏金的大床。被褥凌乱，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未散的余温。可昨夜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顾寒……”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喉咙泛起一丝苦涩。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年纪稍大的那位迟疑道：“回圣女，顾少主这几日一直在北境巡视，不曾回来过。”
“那昨晚是谁进了我的寝殿？”她问得直接。
两女脸色一白，跪倒在地：“奴婢不知！”
林雨薇盯着她们，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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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外的议论声还未完全散去。阳光落在石阶上，暖洋洋的，她却觉得背脊发凉。叶轻舞已经不见踪影，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了。
林雨薇缓步走下台阶，脚步稳健。可刚踏上青石地面，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
“你必须找到归墟的线索。”
她猛地停下，呼吸一滞。
“你是谁？”她在心里问。
“别急，很快就会见面。”
话音落下，她只觉后颈一凉，仿佛有人轻轻拂过她的皮肤。她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圣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林雨薇抬头，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站在神殿廊下。他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丝冷意。
“你是……？”
“夜无渊。”他淡淡开口，“神殿客卿。”
林雨薇心头一震。她记得这个名字——原身的记忆中，他曾是神殿最年轻的祭司，后来不知为何被逐出神殿，如今却以客卿身份回归。
“有何指教？”她语气平静。
夜无渊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不是她。”
林雨薇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什么意思？”
“真正的圣女，早已死了。”他语气淡漠，“你……是替代品。”
林雨薇瞳孔微缩，强作镇定：“胡言乱语。”
夜无渊嘴角微微扬起：“你身上有前代的气息，我闻得出来。”
“前代？”她心中一动。
“就是上一个圣女。”夜无渊压低声音，“她死于三年前，死状凄惨。而你……和她，太像了。”
林雨薇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问更多，却被夜无渊抬手制止。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了眼四周，低声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大祭司。”
他说完，转身离去，步伐稳健，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雨薇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前代圣女……死状凄惨？”
她咬了咬牙，抬头望向神殿深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我到底……是谁的替身？”
她喃喃自语，转身朝寝殿走去。
可刚走几步，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圣女。”熟悉的嗓音响起。
林雨薇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叶轻舞。
“还有什么事？”她问。
叶轻舞看着她，神情复杂：“我不是来挑衅你的。”
林雨薇微微皱眉。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叶轻舞压低声音，“昨晚……真的有人进了你的寝殿。”
林雨薇心头一紧：“谁？”
叶轻舞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林雨薇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顾寒？”
她不确定，但她知道，今晚，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
夜色降临，烛火摇曳。
林雨薇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人。烛光映照下，她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
“你是谁？”她轻声问。
镜中人没有回答。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月光洒落庭院，树影婆娑。她正要关窗，却看见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在院中。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修长，步伐轻盈，直奔她的房间而来。
林雨薇屏住呼吸。
门，轻轻被推开。
她后退一步，声音冷静：“谁？”
“是我。”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寒。”她喃喃道。
男子走进来，烛光映出他的脸庞——五官深邃，眼神幽深，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个。”顾寒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想知道……你是谁？”
林雨薇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真正的圣女，已经死了。”顾寒缓缓开口，“你……是替代品？还是……重生者？”
林雨薇盯着他，没有说话。
顾寒走近几步，低声说：“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找出答案。”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林雨薇后退一步，声音冷淡：“如果你只是来试探我，那就请回吧。”
顾寒看着她，眼神深沉：“我不是来试探你。我是来提醒你……小心夜无渊。”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仿佛从未踏入过这里。
林雨薇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泛起波澜。
“夜无渊……到底是谁？”
她低声自语。
下一刻，烛火突然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雨薇，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猛地回头，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
风吹动帘幕，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一角。
她缓缓坐下，握紧双手。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活下去。”
她轻声说。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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