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林溪在便利店加热三角饭团时，玻璃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全圆佑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露出的下颌线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还没休息？”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林溪把热好的饭团递过去——是他喜欢的金枪鱼蛋黄酱味。“刚整理完明天的行程表，你怎么也下来了？”
“渴了。”全圆佑拿着饭团走到冰柜前，拿了两瓶香蕉牛奶，一瓶塞到她手里，“刚在监控里看到你出门。”
练习生宿舍的监控权限他有，林溪却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她低头拧开盖子，掩饰发烫的耳根。
凌晨三点的走廊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两人并肩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谁都没说话。全圆佑吃得很慢，饭团的边角被他捏得整整齐齐，林溪想起刚入职时，总觉得这位话少的成员像座冰山，直到某次打歌结束，看到他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火腿肠，才发现冰层下藏着的温柔。
“上次家庭日，我妈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全圆佑突然开口，把空了的饭团包装纸叠成方方正正的小块。
林溪一口牛奶差点呛进喉咙：“啊？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还不是。”他转头看她，楼道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他眼睛里投下细碎的光，“但我在很认真地考虑。”
林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黑暗里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刻意放轻的、等待回应的气息。
“圆佑哥，”她攥紧手里的牛奶瓶，冰凉的触感让脑子清醒了些，“我们这样……不太合适吧。”身份的差距、公司的规定、粉丝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早就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全圆佑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轻轻放在她手心。是枚银质的戒指，设计很简单，只有一圈细小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不是要现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兴起。”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从你把那张舞台侧影照塞进我练习室抽屉那天起，就不是了。”
林溪愣住了。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照片是她送的，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记得你第一次煮的拉面，盐放多了，自己偷偷吃掉大半碗；记得你帮我整理行程表时，总在凌晨三点的会议旁画个小太阳；记得你说想考研那天，坐在练习室角落发呆的样子。”全圆佑的语速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林溪，这些都不是助理该做的事，是你愿意为我做的事。”
声控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暖黄的光线照亮他眼里的认真。林溪突然想起他钱包里那张被摩挲得边角发白的照片，想起他总在团队聚餐时默默把她不吃的青椒夹走，想起深夜练习室里，他总说“刚好练完”，却在她收拾东西时，悄悄留一盏灯。
原来那些被她当作“巧合”的瞬间，都是他藏在沉默里的在意。
“可是……”
“没有可是。”全圆佑打断她，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会处理好所有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一点不一样？”
林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显得疏离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她的影子。她想起无数个一起熬过的深夜，想起他笨拙的关心，想起自己看到他和女偶像合作舞台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慢慢抬起手，把那枚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不止一点。”
全圆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等这次回归结束，”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我们去看海吧。”
“好。”林溪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阻碍，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凌晨三点的走廊里，声控灯又暗了下去。但这次没人觉得黑，因为彼此眼里的光，已经足够照亮前路。
后来的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依然是舞台上那个耀眼的全圆佑，她依然是那个跟在团队身后的助理，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会有相触的指尖，会有藏在咖啡杯套里的小纸条，会有练习室关门后，多留的那半小时独处时光。
全圆佑把那枚戒指戴在脖子上，藏在衣领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林溪则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放了支他送的钢笔，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溪”字。
他们的爱情，就像深夜里悄悄亮起的星光，不耀眼，却足够温暖彼此往后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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