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搜索合适的词汇，最终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看你……想吃。”
王默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当时只是多看了两眼，他居然注意到了？还特意买来给她？
坐在对面的陈思思和建鹏也目瞪口呆。建鹏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差点喊出声，被舒言及时捂住了。
“谢……谢谢。”王默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小声道谢，声音细若蚊蝇。
水王子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中那点不自在瞬间被一种陌生的满足感取代。他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再次如同之前一样，身形淡化，消失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
他一离开，建鹏立刻挣脱舒言的手，压低声音激动地说：“哇塞！水王子居然会给王默送甜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思思也若有所思：“他好像……在试图对默默好？”
舒言推了推眼镜，分析道：“方式虽然有点……直接，但心意似乎是真的。”
王默没有理会伙伴们的议论，她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块布丁送入口中。冰凉丝滑的口感瞬间融化，带着淡淡的奶香和一丝海洋般的清新甜意，美味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似乎被填补了一点点。可是，伴随着这份甜，一种更深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也随之涌上。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他这些举动，又算什么？
她低头看着晶莹剔透的布丁，里面映出自己茫然的脸。
“水王子……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图书馆外，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水王子的身影缓缓凝聚。他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微微阖眼。
刚才近距离看着她接受礼物时羞涩又惊喜的模样，几乎让他失控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那份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渴望。
送花，送水，甚至送人类少女喜欢的甜品……这些行为于他而言，陌生又笨拙。他从未做过如此“琐碎”的事情。但只要想到能让她露出一点笑容，能让她感受到一丝他的存在，再笨拙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尝试。
然而，每一次靠近后的强行抽离，都像是在他心上凌迟。看着她茫然困惑的眼神，他既要承受被遗忘的痛苦，又要克制汹涌的爱意，还要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距离，防止诅咒反噬。
这种滋味，比承受任何仙力反噬都要煎熬千万倍。
他摊开手掌，掌心再次凝聚起从王默身上收集到的、微弱的情绪光点——这次的粉色光芒，似乎比之前稍微明亮了一点点，里面夹杂着“惊喜”、“困惑”，还有一丝……“甜”。
他收紧手掌，将这点微弱的光芒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黑暗中唯一的火种。
“没关系……”他低声对自己说，也像是对着空气中那个遗忘他的少女低语，“你可以慢慢想。”
“我会等你。”
“无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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