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暖光灯开得很暗，刚好裹住一片柔和的光晕
喜羊羊坐在沙发边缘，浅灰色外套已经脱下来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米白色卫衣的袖口
刚才被私生饭扯拽时磨出了道浅红的印子，此刻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球胜狼拿着医药箱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指尖捏着一支碘伏棉签，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他先伸手想撩起喜羊羊的卫衣袖子，却在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被喜羊羊猛地往后缩手躲开。
喜羊羊我自己来就好
喜羊羊的声音有点发紧，他伸手想去拿医药箱，却被球胜狼按住了手腕。
球胜狼别乱动，伤口要消毒
球胜狼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另一只手已经重新举着棉签凑过来
可就在棉签快要碰到那道红印时，喜羊羊突然用力推开了他的手，棉签“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滚出一小截。
球胜狼的动作顿住了，他抬眼看向喜羊羊，眼底满是疑惑——刚才在巷子里还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怎么回到房间突然又竖起了防备？
他皱着眉，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到喜羊羊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倔强。
喜羊羊你不是一直不让别人靠近你吗？
喜羊羊低下头，盯着自己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喜羊羊之前我递文件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你都要往后躲；上次下雨我想给你撑伞，你也说不用……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省得给你添麻烦。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
其实他早就想问了，球胜狼的疏远像一层透明的膜，明明有时候会露出温柔的痕迹，却又在他想靠近时，把他推得更远
刚才巷子里的拥抱太温暖，让他差点忘了这份小心翼翼的距离，可回到熟悉的环境，那份不安又涌了上来。
球胜狼听完这话，瞳孔微微一缩，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他盯着喜羊羊垂下去的发顶，看着那截露在卫衣外面、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酸又胀。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顶了顶后槽牙，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那是他克制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下一秒，他撑着沙发边缘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喜羊羊，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沙发两侧，把喜羊羊圈在中间，声音因为克制而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些
球胜狼保持距离？喜羊羊，你告诉我，刚才在巷子里抱着我哭的时候，怎么不说要保持距离？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喜羊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误解的委屈，有隐藏许久的在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靠得很近，喜羊羊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看到他衬衫领口处、还没完全卸干净的化妆品痕迹，连他垂在额前的碎发，都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喜羊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向他，眼底还带着没褪去的水汽。
他想往后退，却被沙发靠背挡住，只能被迫迎上球胜狼的目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没有了平时的冷淡，反而像藏着团火，烧得他脸颊发烫。
喜羊羊我……
喜羊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在巷子里的脆弱是真的，现在的不安也是真的，可被球胜狼这样直白地戳破，他只觉得耳尖越来越烫，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球胜狼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突然消了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放缓了语气，却还是带着点没散的咬牙切齿，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卫衣袖口的红印，动作轻得像碰易碎品
球胜狼谁告诉你我想保持距离的？我躲着你，是怕……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其实他想说，他躲着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份越来越深的在意；是怕自己的靠近，会给总是小心翼翼的喜羊羊带来压力；是怕这份不该有的心思，会打破他们之间仅有的平衡。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看着喜羊羊睁得圆圆的、带着疑惑的眼睛，突然觉得，或许是时候，把那层透明的膜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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