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四年前
梦三息与北啸海并肩行走在无垠的沙漠之中,细密的沙雾在身边缭绕不散。四周黄沙漫天,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片金黄的海洋。
梦三息进沙漠的第三天了,水已经喝光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北啸海(梁念羽)我跟你说两个事,希望你听完了不要绝望。
梦三息还有比现在更绝望的事吗?
北啸海(梁念羽)一是这两天我都在骗你,其实我们在第一天晚上就失去了那个沙盗的踪迹。
梦三息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折返?
北啸海(梁念羽)这就是第二个消息,当时我果断选择了折返,结果迷了路。
梦三息(跪地)我们死定了,对吧?
北啸海(梁念羽)不见得。我发现迷路后,当机立断再次折返,还悄悄加快了速度,你并没有发现。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但刚刚我们看过的篝火残迹,应该就是那个沙盗留下来的。
梦三息然后呢?
北啸海(梁念羽)那个沙盗既然敢往沙漠里跑,就说明他很了解这片沙漠。只要跟住他,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水源或者生路。
北啸海(梁念羽)起来吧,再坚持坚持。
北啸海见南啸天迟迟不起身,眉头微皱,出声鼓励他道。
北啸海(梁念羽)南啸天加油!南啸天最棒!
梦三息你不渴吗?
北啸海(梁念羽)渴,想死,但我不能等死,你也不能。
梦三息你仍相信我们可以活着走出沙漠?
北啸海(梁念羽)当然了。所有的成功都来源于一股毫无缘由的自信和成倍的努力。
北啸海伸手将梦三息拉起,然而下一秒,他自己却猛地倒了下去。
梦三息王八蛋,你提供没缘由的自信,我提供成倍的努力吗?
北啸海依然未动,梦三息无奈之下,只能将两人的剑一并放置于北啸海身上,随后拖着他艰难地在沙漠中跋涉前行。
终于,梦三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滚烫的沙地上。北啸海悠悠转醒,视线模糊间扫过四周,看到倒地的梦三息。他撑起疲惫的身体,尽管步履瞒珊,却仍努力拖着梦三息。
远处,一口水塘映入眼帘,北啸海与梦三息的步履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们奔至塘边,未作片刻迟疑,将脸埋入清凉的水面,贪婪地汲取着那甘冽的水源。
北啸海瞥见身旁昏厥过去的人,神色骤然一紧,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了南啸天。
北啸海(梁念羽)别喝,别喝了。
可南啸天依旧低头喝着水。突然间,一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
北啸海(梁念羽)脱水太久,猛然喝太多水会像旁边这位沙盗一样——水中毒。
梦三息(释怀地笑)活下来了。
北啸海(梁念羽)每说两句话才能喝一口水。
梦三息好嘞。
两人又一同低下头,静静地喝起水来。
梦三息你本名叫什么?
北啸海仰起头,沉默不语,似乎刻意回避着什么。梦三息再次低下头喝水,凑近水面啜饮。然而,就在他附身的瞬间,北啸海的手掌再度挥起,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脸上。
北啸海(梁念羽)自问自答、自言自语都不算。(摇头)
梦三息那你得跟我互动啊,要不然我怎么说都是自言自语。
北啸海(梁念羽)我的本名和我的家乡,我都不想再提。
梦三息为什么?
北啸海(梁念羽)因为一旦提起这两样,我就会想起来我是谁。而我一旦想起来我是谁,就会觉得其实渴死在这片沙漠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北啸海(梁念羽)我这句又长又深沉,可以喝一大口。
梦三息那我懂了。我的本名是梦三息。门派虽然没有名字,但我很爱我的门派,很爱我的师父师兄师姐。每次想起他们,我都想马不停蹄地回到那里。
北啸海(梁念羽)那真是羡慕你,你是一个有归属感的人。
梦三息可不是吗?
梦三息喝完一口水,突然回过神来,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抛出一个问题。
梦三息啥叫归属感啊?
北啸海(梁念羽)就是……你在沙漠里濒死的时候最想回到的地方。
梦三息你没有吗?
这句话让正喝水的北啸海猛然一怔,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咽下的动作都顿在半途,眼神骤然凝固。
北啸海(梁念羽)没有了!
梦三息那也挺好,也没觉得你有什么精神损失。
北啸海(梁念羽)当然了,我早就研究透了:当一个人没有归属感的时候,他一定要活得没心没肺,要孑然一身。虽天地间我无所归属,然我即是天地。
梦三息笑了下,学着北啸海之前那样鼓励他。
梦三息北啸海加油,北啸海最棒。
北啸海嘴角捎带着笑,轻轻将他的头按向水塘。他们一同附身,唇触碰冰凉的水,水流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舒爽。
“后来,我也没有了归属感”
“我像北啸海说的那样”
“没心没肺地活着”
“很有用”
“所以在这张融合了十八个门派的设计稿里”
“并没有我门派的影子”
——来自梦三息的独白。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