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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灯火

沙书记:磐石

第二十一章 灯火

立冬前夜飘了场碎雪,子木早上推开窗时,看见楼下的老槐树裹了层白霜,枝桠上的残叶凝着冰晶,被晨光照得像撒了把碎钻。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沙瑞金发来的消息:“楼下等你,带了热乎的豆浆。”

她披了件厚外套下楼,沙瑞金正站在车边打电话,哈出的白气混着手机里传来的电流声,在冷空气中散得很慢。他穿了件深灰色羽绒服,领口围着条藏青色围巾,是上次去他家时,她顺手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旧款,边角磨得起了毛,却被他戴得很妥帖。

“嗯,方案我看过了,下午开会再议……”他转头看见她,对着手机说了句“先这样”就匆匆挂断,眼里的严肃瞬间化开,“醒了?快趁热喝,刚从食堂打的。”

豆浆杯揣在绒布套里,暖得能焐热整个手心。子木吸了口,甜香混着黄豆的醇厚在舌尖漫开,是她喜欢的甜度。“今天怎么这么早?”她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又熬夜改方案了?”

“有点思路就想顺完。”他替她拉开车门,手还不忘挡在门框上,“信访改革的细则得再捋捋,下周要给省里汇报。”他坐进驾驶座时,子木瞥见他羽绒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纸页边缘卷得厉害,显然是翻了整夜。

车驶过街角的早餐摊,蒸笼里的热气裹着葱花饼的香飘进来。沙瑞金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等我五分钟。”没等她反应,他已经冲进了寒风里,回来时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递过来时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是刚出炉的葱花饼,酥得掉渣,咬一口能尝到芝麻的香。子木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忽然想起上周他在信访局大厅,弯腰给老人系鞋带的样子——当时也是这样的冷天,他蹲在地上,羽绒服的帽子滑下来,露出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慢得像在做什么要紧事。

“慢点吃,别烫着。”他递过纸巾,指腹擦过她嘴角的饼渣,“阿姨说你小时候总爱把饼泡在豆浆里吃,现在还这样吗?”

子木的脸有点热,把半块饼泡进豆浆碗里:“就你知道得多。”她抬眼时,正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雪粒,像落了层碎盐,眼里的笑意却暖得像春日阳光。

上午的党组会开得格外久。沙瑞金提出的信访改革细则,从“首问负责制”到“限时办结制”,连群众等候区的热水温度都做了规定,细致得让列席的干部们频频点头。子木坐在他身后做记录,笔尖划过纸张时,忽然看见他在文件的页边空白处,用铅笔写了行小字:“子木说要加防滑垫,记着补上。”

那行字写得很轻,像怕被人看见,却透着股藏不住的认真。她忽然想起昨天在信访局调研,她随口说群众等候区的地砖滑,老人容易摔跤,没想到他真记在了心上。这个在会上不苟言笑的沙书记,会把她的话当回事,会在严肃的文件上,写下这样琐碎的牵挂。

散会时,李主任拍着沙瑞金的肩膀笑:“沙书记这细则,比姑娘家的心还细。我看呐,是有人帮你把着关吧?”他朝子木挤了挤眼,“子木同志可得多担待,别让我们沙书记把头发熬白了。”

子木的耳尖发烫,低头整理文件时,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是沙瑞金递来的暖手宝,还是那只绣着兔子的米白色款,已经被他焐得滚烫。“揣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看你手都冻紫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子木刚坐下,就看见沙瑞金端着餐盘走过来。他的餐盘里只有一小份白菜和半碗杂粮饭,却把她的餐盘堆得像座小山——糖醋排骨、红烧鱼、甚至还有份她爱吃的拔丝地瓜,糖浆在阳光下亮得像琥珀。

“快吃,”他把拔丝地瓜推到她面前,“刚出锅的,凉了就拔不出丝了。”

旁边的小张看得直乐:“子木姐,沙书记这是把你当国宝养呢。上次我想让他多分块排骨,他说‘年轻人要减肥’,合着就子木姐不用减啊?”

子木把半块排骨夹到他碗里:“你也吃,上午说话最多,费嗓子。”他笑着接过去,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闪得人睁不开眼——是条银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银杏叶,叶脉上镶着细钻,在食堂的灯光下像落了星子。

“上周去珠宝店看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手指在桌下蜷了蜷,“觉得像你上次给我的那片银杏叶,就买了。本来想订婚时再给你,刚才开会看你总摸脖子,就……”

子木捏着项链,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得发烫。她想起他在银杏林里说“我想娶你”时,眼里的光比这钻石还亮。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把她的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刻在心上的。

“帮我戴上。”她把项链递给他,转身时头发蹭过他的手腕,像羽毛拂过心尖。他的指尖有些抖,项链的搭扣在她颈后碰了好几次才扣上,冰凉的银杏叶贴着锁骨,像他的吻落在皮肤上。

下午整理档案时,子木发现沙瑞金的办公室亮着灯。她端着杯热茶走进去,看见他正趴在桌上打盹,眉头还微微蹙着,手里攥着的钢笔没盖笔帽,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

文件是信访改革的补充说明,页边空白处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甚至有几处贴着便利贴,上面写着“子木说这样更方便老人”“明天问问食堂能不能加个便民餐车”。子木看着那些字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总说自己不善言辞,却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这些琐碎的细节里。

她轻轻把毛毯盖在他身上,转身时却被他拽住手腕。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别走……”

“我在呢。”子木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抚平他蹙着的眉头,“累坏了吧?”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像只疲惫的大型犬,呼吸扫过她的皮肤,带着点温热的痒:“有点……”他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闷在毛衣里,“等忙完这阵,我们去看阿姨吧,顺便跟她说说订婚的事。”

“好啊。”子木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能摸到他鬓角新冒的胡茬,“我妈说要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她昨天还打电话问你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

他低笑出声,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甜口的,跟你一样。”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粒打在玻璃上,像在说悄悄话。子木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会议室的严肃,没有文件的琐碎,只有他的体温,和满室的暖意。

傍晚下班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沙瑞金牵着她的手走在人行道上,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串,像串省略号,等着续写未完的故事。路过街角的花店时,他忽然停住脚步:“等我一下。”

回来时,他手里捧着束腊梅,金黄的花瓣上还沾着雪,冷香混着寒气飘过来,清冽得像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你喜欢梅花,”他把花递过来,耳尖在寒风里红得厉害,“老板说这是今年的头茬花,最香。”

子木把脸埋进花丛里,冷香钻进鼻腔时,忽然想起外婆家的后院,也种着棵腊梅树,每年冬天都开得热热闹闹。那时候她总觉得,腊梅是最勇敢的花,敢在最冷的天,开得这样张扬。

“沙瑞金,”她抬头看他,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层糖霜,“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嗯,”他低头吻掉她发上的雪粒,声音在冷空气中有点发颤,“从很多年前,在巷口借伞那天起,就认识了。”

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雪幕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子木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伏笔,那些淋过的雨,吃过的饼,写过的批注,终于在这个飘雪的夜晚,串成了最温暖的故事。

走到小区门口时,沙瑞金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红丝绒盒子,单膝跪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的羽绒服上,瞬间就化了,他仰着头看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子木,我知道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会给你做糖醋排骨,会在冬天给你暖手,会陪你看每一场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子木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滚烫的泪珠砸在雪地里,晕开小小的湿痕。她伸手把他拉起来,指尖触到他冻得冰凉的耳朵:“傻瓜,地上多凉啊。”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愿意。”

他愣了一下,随即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雪花落在两人的发间,很快就融成了水,混着他的呼吸,烫得她颈窝发痒。“太好了……”他的声音有点抖,在冷空气中散得很慢,“子木,太好了……”

远处的居民楼亮着万家灯火,每扇窗后都藏着不同的故事。子木靠在他怀里,看着雪花在路灯下跳舞,忽然觉得,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每一个冬天,都会有他陪在身边,给她暖手,给她买葱花饼,给她摘腊梅,给她一个永远亮着灯的家。

而那些曾经独自走过的路,淋过的雨,都成了铺垫,只为在某个飘雪的夜晚,让她遇见他,让他找到她,让他们成为彼此的灯火,照亮往后余生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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