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就在外头候着,听到丁程鑫唤他,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丁程鑫衣衫半褪的后背。
张真源即刻垂下眼,耳根爬上一丝薄红。
张真源少爷……
丁程鑫扭过头看他,
丁程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过来。
他把手里的药膏递过去,
丁程鑫刚刚我爹打的也太重了…你帮我看看后背哪里青紫了。
张真源慌乱接过药膏,不经意的指尖相触让他更加的羞红脸色。
张真源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蘸取了些化瘀膏,在丁程鑫背上的青紫处慢慢涂抹起来。
丁程鑫嗯……
他的指尖带着层薄茧,在背后轻微揉开药膏,丁程鑫只觉得背上沙沙的,又想起张真源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丁程鑫阿源之前是做什么的?
张真源顿了顿,才道,
张真源之前…在龙城镖局。
原来是做镖师的啊……
怪不得身怀功夫。
丁程鑫那为何不做了呢?
张真源途中总是遇到山贼流寇,而且……
张真源不愿意往下说,丁程鑫也就没有继续问。
丁程鑫以后就在我们府上好好儿的,保证比之前做镖师的时候赚得多。
丁程鑫不过……
丁程鑫突然扭过身来看他,唇角挂着笑,
丁程鑫阿源长的一表人才,家中有没有给你说亲?
张真源手一抖,按在丁程鑫背上的手指收不住用了些力道。
听到丁程鑫的呼痛声,他才回过神来,后退几步,
张真源少爷,方才我不小心…
丁程鑫无碍。
丁程鑫你还没有回答我。
张真源抬起头看着丁程鑫的眼睛,
张真源未曾。
丁程鑫唔…改日宫中设宴,到时有许多的贵胄会到场,有些官家小姐会带自己的随身侍婢来,你可别说少爷不盼着你好,在大户人家做婢子的都得是样貌上等,你若是看中了哪个就告诉我。
张真源少爷,药涂好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张真源的面色又恢复了平常那般,他放下药膏转身就走。
丁程鑫拢着身上的衣衫嘀咕,
丁程鑫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怎么觉着他像是不高兴了似的……
张真源从丁程鑫院里出来,站在门前,瞧见了抱月和鹤九。
“鹤九我告诉你,我的活儿还没做完呢,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鹤九嘘嘘嘘,小点声啊姑奶奶。你看这是什么……
鹤九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
“这是何物?”
鹤九打开看看?
抱月揭开了布,露出里面的红盒子来。
鹤九这可是京中流行的胭脂,我觉得很衬你…
抱月红了脸,“无缘无故,作何送我这个?”
鹤九不自在的错开视线,
鹤九我只是看你自年后就没添置什么新物件而已,你若是不要就还我。
“谁说我不要!”抱月拍开他的手,“我,我先回去了。”
看着少女跑开的背影,鹤九暗暗给自己鼓劲。
抱月没有拒绝!
看来她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等到药膏干透,丁程鑫系好了衣带从榻上起身。
方才抱月送来了今日的汤药,那丫头居然没有紧盯着他喝药,而且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定时鹤九把东西送出去了。
丁程鑫趁无人发现,端起药碗刚要倒掉——
张真源少爷,不可。
张真源不知何时站在窗前,阻止了即将要对花盆下毒手的丁程鑫,
张真源这药不能倒。
丁程鑫可是我真的好了!
他从记事起自己就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喝过的药渣堆起来怕是能填满他的小院子。
偶尔染个风寒更是了不得,别人捂一捂发发汗就好的小病,他会连咳带烧来来回回好些天。
可能是长大了些,近几年体质好了不少,丁程鑫就开始频繁起了把药倒掉的心思,不过由于抱月看的太紧一直没有成功过,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机会,半路居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张真源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看着他。
丁程鑫被看的心里发毛。
丁程鑫我喝还不行吗?
说罢就义似的仰头灌完,捏起托盘上的蜜饯甜甜嘴。
他这个少爷当的真命苦。
被小丫头管着就罢了,还要被侍卫管着。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