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边缘”的后巷,是纽约光鲜表皮下一道深色的褶皱。堆积的垃圾桶散发着隔夜食物的酸腐气,潮湿的水泥地面映着远处霓虹的残光,空气里混杂着垃圾、酒精和一种城市角落特有的颓败气息。与酒吧内慵懒的爵士乐截然不同,这里只有远处模糊的车流声和头顶通风管道低沉的嗡鸣。
砚霜放下珀飒,“你和她在酒吧干什么?”
“啊,这个啊,我的朗姆老大说我上次任务完成的好,就拉了几个人一起出来喝酒,不过你把我拉到这想说啥?”
砚霜想和她打一架,就像在原来的世界那样,但是又不想说自己打架的理由是吃醋了,内心:莫名其妙觉得如果让她知道我吃醋了,她会狠狠地嘲笑我……
珀飒一想到砚霜平时变成“狗”的时候粘着贝尔摩德的样子就瞬间乐了,“原来你吃醋了啊,狼王大人居然因为一个人类女人吃醋,噗哈哈哈(^U^*)。”
砚霜身体有些颤抖(因为肾上腺素飙升,想打架)但是还是先冷静地将珀飒脑袋里英语的知识“复制”到自己脑子里。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想打架了,”珀飒活动了一下骨头,“不过先说好不要打脸。”
砚霜没说话。回应珀飒的,是她脚下地面极其细微的震动-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砚霜自身!一股无形的、凝练到极致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
“嗡——!”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紧、压缩!巷子两侧墙壁上的苔藓和灰尘簌簌落下!那几个堆叠的垃圾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中一个更是“哐当”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推得向后平移了半米,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
灵力冲击!最简单粗暴、最彰显绝对实力的开场!
“靠!”珀飒脸色一变,在冲击波及体的瞬间,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她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猛地向侧面弹射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灵力冲击最核心的区域,但逸散的力道依旧让她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气血一阵翻涌。她刚站稳,砚霜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快到极致的速度和纯粹的力量!砚霜的拳头,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带着千钧之力,直轰珀飒的胸口!那拳风之烈,甚至让珀飒额前的金发都被迫向后飞扬!
珀飒瞳孔骤缩!她知道躲不开!美洲狮的速度天赋被她催发到极致,身体在不可能的角度强行拧转,双臂交叉,肌肉贲张,硬生生架向那恐怖的拳头!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在巷子里炸开!
珀飒只觉得双臂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骨头都在哀鸣!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轰得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砖墙上!
“噗!”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喷了出来,染红了她胸前的快递制服外套。
“咳咳……你……你来真的啊砚霜!”珀飒靠着墙滑坐在地,捂着剧痛的胸口和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臂,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愤怒,“不就是和宾亚德女士喝个酒吗?!朗姆老大让我邀请她一起的,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她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瘫坐在地的珀飒,黑色的风衣下摆如同死神的披风。每一步都像踩在珀飒的心跳上。
“等等!等等!”珀飒看着砚霜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至少在她看来是),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疼了,手脚并用地往后蹭,“我错了!砚霜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下次离宾亚德女士至少……至少三米远!不!五米!十米!”她语无伦次地讨饶,“我发誓!我用我下个月的……不!下下个月的黑卡额度发誓!”
砚霜沉默地看着她,几秒钟后,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恐怖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我有些失态了,我以前没这么……”但是不想说话就转身,依旧迈着冷硬的步伐,走向酒吧的后门。仿佛刚才那场单方面的碾压,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珀飒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看着砚霜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染血的制服和剧痛的手臂,欲哭无泪:“组织要求的团建……团建到骨科去了……朗姆老大,这算工伤吧?得加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