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站在琴房门口,指尖还残留着《梦中的婚礼》最后一个和弦的触感。
Vernon已经离开,但琴房里扔萦绕着淡淡的橙花香气,混合着木质钢琴经年累月的温润气息。
她轻轻合上琴盖目光落在Mingyu匆忙间遗落下的草莓蛋糕上--那家店的限定款需要提前两周预约,盒子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潦草地写着「老师辛苦了」。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掀起琴谱的一角。黎晚伸手去按,却碰到了放在钢琴边缘的马克杯。杯子里残余的咖啡早已凉透,在浅色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她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却在擦拭时发现地毯下露出一角相片。
那是张被撕碎又重新拼合的照片。
边缘还留着胶水的痕迹。照片上的小女孩约莫六七岁,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裙,站在舞台中央哭泣。
黎晚的指尖微微发抖,她认得那天的灯光,认得自己红肿的脚踝,更认得照片角落那只入镜的手--修长优雅,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正死死掐着小女孩的肩膀。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黎晚迅速将照片塞进口袋。门被推开时,她已经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耳的助听器。
李知勋“您果然在这里。”
Woozi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戴着夜色的凉意
李知勋“Dino说听见琴声停了很久。”
黎晚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那辆停在宿舍楼下的黑色轿车。
车灯忽然亮起,在雨后的地面上投下两道湿漉漉的光痕
黎晚“LS集团的人,”
她轻声说
黎晚“这个月第三次了。”
Woozi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半张棱角分明耳朵侧脸--那人正举着相机,镜头明晃晃的对准宿舍窗口。
Woozi下意识侧身挡住黎晚,却听见她极轻的笑声
黎晚“别紧张,他们不敢上来。”
钢琴旁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显示「黏人精哥哥」的来电。
黎晚按下静音键,转而拿起那盒草莓蛋糕奶油已经有些塌陷,但新鲜的草莓依然红得诱人。
黎晚“要吃吗?”
她用小银叉划开蛋糕
黎晚“Mingyu留下的。”
Woozi注视着她切开蛋糕的动作。黎晚的手很稳,银叉在奶油上划出笔直的切线,但右手小指始终微微蜷曲着--那是他昨晚在监控室回放里注意到的细节,当她修改编曲到凌晨三点时,那根手指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李知勋“您昨天又没睡。”
他突然说
蛋糕上的草莓滚落到盘子里。黎晚放下银叉转身从琴凳下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黎晚“正好,把这份编曲修改拿给Hoshi。”
纸袋边缘露出半截巧克力包装纸,Woozi认得那是便利店最便宜的牌子,成员们经常调侃“只有熬到神志不清才会吃。”
当他接过纸袋时,黎晚的手机再次亮起。这次不是来电,而是一条附带照片的短信。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病号服,蜷缩在钢琴底下睡觉手腕上缠着显眼的绷带。短信只有一句话:「还记得你第一次逃课的结果吗?」
琴房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黎晚站在原地没动,但Woozi看见她脖颈后的肌肉绷紧了,像只察觉到危险的猫。
楼下的黑色轿车终于发动,尾灯在拐角处划出两道猩红的弧线。
楼下的黑色轿车终于发动,尾灯在拐角处划出两道猩红的弧线。
黎晚“李知勋。”
她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他
黎晚“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继续完成这张专辑吗?”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吞没,钢琴漆面上两人的倒影渐渐模糊。Woozi没有回答,只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两行小字--「给晚晚,十三岁生日快乐」「Liszt Competition 评委赠」。
李知勋“我的问题”
他平静的说
李知勋“你还没有回答。”
黎晚望着那支十年前遗失的钢笔,忽然想起暴雨夜的隔音琴房,想起被没收的参赛资格,更想起那个偷偷把钢笔塞回她书包的少年--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夜风掀起窗帘,将钢琴上散落的乐谱吹得哗啦作响,最上面那页写着新专辑主打歌的名字 :《13℃的月光》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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