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修炼场的白玉地面上，映出我金色的发梢。我静立于场中，周身气息平和得如同从未踏足过杀戮之都 —— 若是此刻有不知情的弟子经过，定会以为我仍是那个在圣山被精心养护的少主，眉眼温润，举止从容。
六翼天使武魂在背后悄然舒展，圣洁的金光流淌间，却不见半分凌厉。我试着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连魂力的波动都压得如同溪流般平缓，再抬眼时，唇角已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与从前那个带着锋芒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来是成了。” 千道流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负手而立，雪白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银光，看着我的目光里满是欣慰，“这气息，比去杀戮之都前还要沉静几分。”
我转过身，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衬得身姿愈发纤细挺拔。抬手间，黑暗天使武魂悄然浮现，墨色的羽翼边缘萦绕着淡淡的杀气，却被杀神领域完美包裹，不见半分外泄。那股曾经让我辗转难眠的暴戾，如今已化作黑暗天使的养分，让这武魂多了几分内敛的威慑。
“感觉…… 它们很喜欢这样。” 我轻声说，指尖划过黑暗天使的羽翼，能清晰地感受到武魂传来的雀跃，像是找到了最契合的存在方式。六翼天使也在一旁轻轻扇动，金光与墨色交织，和谐得仿佛本就该如此。
千道流走上前，指尖拂过我垂落的发丝：“光与暗本就相生相成，你母亲的法子，确实点醒了你。” 他顿了顿，看着我温文尔雅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般气质，怕是要让那些以为你会变得乖戾的人惊讶了。”
我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指尖。这三个月来，每日运转黑暗天使武魂与杀神领域融合，起初总有种撕裂般的违和，后来却渐渐摸到了门道 —— 杀气不再是失控的野兽，而成了可以随心调动的力量，藏于温和表象之下，收放自如。
正说着，远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我抬头望去，只见月关与几位供奉殿的长老走来，看到我时，月关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小少主这气息……很是平和啊。”
一位长老也点头附和：“果然是天赋异禀，不仅能从杀戮之都活着回来，还能将杀气收敛得如此彻底，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我微笑着颔首致意，举止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疏离，全然是武魂殿少主该有的模样。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温润的表象之下，黑暗天使正与杀神领域一同沉睡着，积蓄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
午后，我拎着食盒进入教皇殿。金色长发被松松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步履轻缓，裙摆扫过地面时几乎听不到声响。侍女见了我，恭敬地行礼，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 显然是没料到我会有这般沉静的气质，前些日子她见过我从杀戮之都回来时的样子，虽然沉默但却很阴冷感觉随时会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比比东正在批阅卷宗，听到脚步声，她并未抬头，只是淡淡道：“进来。”
我走到书案前放下食盒，轻声道：“听闻您近日忙于教务，让膳房炖了些安神的汤。”
她这才抬眼，紫眸落在我身上，目光在我周身逡巡片刻，见我气息平和，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满意：“看来是做到了。”
“多谢教皇冕下指点。” 我微微屈膝，语气诚恳。
比比东放下羽毛笔，玄紫色的长袍勾勒出她的轮廓，紫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半张脸：“杀气与黑暗天使本就同源，杀神领域是最好的纽带。你能融会贯通，是你的本事。”
我打开食盒，将汤碗取出，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药香：“您要尝尝吗，对安神有好处。”
她没有拒绝，接过汤碗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我心头微颤。看着她低头喝汤的模样，我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辛苦，都值了。
或许，这条路真的没有走错。我既能在杀戮之都磨砺出坚韧，也能在归来后找回温润，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她的提点。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缝落在我们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汤的香气，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纤细的侧影，碧色眼眸里漾起浅浅的暖意 —— 或许，我与母亲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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