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脉初遇

永暖脉的光轨在身后渐淡时，顾砚舟和温叙白终于抵达西境暗冷区。刚踏出光轨范围，刺骨的冷气流就裹着冰屑扑面而来，温叙白下意识往顾砚舟身边靠了靠，腕间的赴新结立刻亮起暖光，和顾砚舟的结光缠在一起，在两人周身织成道薄薄的暖障。

“冷吗？”顾砚舟伸手把温叙白的手揣进自己的衣兜，掌心裹着焰延暖的余温，慢慢焐热他微凉的指尖，“先把暖延饼吃一块，能抵会儿寒气。”他说着，从布包里拿出块泛着淡香的暖延饼，递到温叙白唇边。饼屑沾着续暖籽的清甜，嚼在嘴里，一股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呼吸都跟着暖了几分。

温叙白咬着饼，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寒凝脉——那道脉路比传讯仪里的投影更显狰狞，深灰色的脉身缠绕着厚重的冷待结，像裹了层冰壳，偶尔有冷气流从脉缝里窜出，在空中凝成细碎的冰粒，连周围的星光都被冻得发暗。“冷待结的密度比数据里更高，”温叙白蹙了蹙眉，从观测包里拿出暖频仪，屏幕上的冷频数值还在不断跳动，“得先撒续暖籽稳住周边气流。”

顾砚舟点头，接过温叙白递来的续暖籽，指尖轻轻一扬，籽粒顺着暖障的边缘落下，触到地面的瞬间就冒出淡绿的芽尖，芽尖的暖痕纹亮起，在寒凝脉周边织成道浅绿的光网，刚好挡住部分窜出的冷气流。“这样能暂时削弱寒气，”顾砚舟把温叙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先展开焰延暖结，你等暖光稳住脉身再调海温延结，别勉强。”

温叙白攥紧口袋里的伴心结，指尖传来结心的暖意，让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他看着顾砚舟掌心亮起的红光——焰延暖结展开时，红光比以往更盛，像团燃烧的暖火，朝着寒凝脉的方向慢慢靠近。当红光触到冷待结的刹那，冰层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无数道冷雾从裂缝里涌出，却被红光牢牢挡在脉边，无法再往外扩散。

“可以了！”顾砚舟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用力，显然维持焰延暖结的强度并不轻松。温叙白立刻展开海温延结，蓝光顺着他的指尖漫出，像条柔软的暖带，轻轻缠在焰延暖结的红光外侧。两道暖光相遇的瞬间，竟自动拧成了双心形状，比在双暖脉时更显紧密，连周边的冷雾都跟着退了几分。

就在双暖光即将触到寒凝脉脉身时，脉路深处突然传来道尖锐的冷啸，一道比之前更粗的冷气流猛地冲出来，直接撞在双暖光上。温叙白猝不及防，被气流的冲击力带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手腕的赴新结瞬间暗了暗。顾砚舟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牢牢护在怀里，同时加大了焰延暖结的输出，让红光瞬间裹住两人和双暖光，挡住了后续的冷袭。

“没事吧？”顾砚舟低头，见温叙白的唇色有些发白，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寒气渗进来了？”温叙白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顾砚舟腕间的赴新结——结光虽暗了些，却还在和自己的结光缠在一起。“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海温延结的频率，“只是这道脉的冷气流比预想中更凶，我们得调整双暖共振的节奏。”

顾砚舟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既心疼又庆幸。他低头在温叙白的发顶落下个轻吻，掌心的红光又亮了几分：“好，我们一起调。你慢些来，我一直护着你。”说着，他悄悄把口袋里的凝暖砂撒在双暖光的外侧，砂粒遇暖即融，化作层透明的暖膜，让双暖光的亮度又增了几分。

这次，当双心暖光再次靠近寒凝脉时，虽然仍有冷气流袭来，却被暖膜和双暖光牢牢挡住。温叙白慢慢调整海温延结的频率，让蓝光顺着红光的缝隙，一点点钻进冷待结的裂缝里；顾砚舟则配合着他的节奏，控制焰延暖结的红光慢慢收缩，把寒气往脉路深处逼退。两人的动作越来越默契，像在给寒凝脉“织暖衣”，每一道暖光都精准地落在需要填冷的地方。

寒凝脉的冷雾渐渐淡去时，温叙白突然指着脉路中段：“你看！那里有道淡暖痕！”顾砚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脉身的裂缝里，藏着道极淡的红蓝纹，像极了他们双暖结的纹路，却又更显陈旧。“难道以前有人来过这里填冷？”顾砚舟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此刻没时间细想，他只能先专注于眼前的填冷任务，“先不管这个，我们先把冷待结填完，免得夜长梦多。”

温叙白点头，指尖的蓝光又亮了些。他看着双心暖光一点点覆盖寒凝脉的冷待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道脉，早就等着他们的双暖结来唤醒。而口袋里的伴心结，此刻正轻轻发烫，像在回应着脉路里那道神秘的淡暖痕，也像在为他们的双暖同行，悄悄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