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赛开赛的前一周，初冬的第一缕霜花落在了篮球场的栏杆上。谢倦辞裹着深蓝色的训练外套，反复练习“落叶穿缝”的传球角度，篮球在结了薄霜的地面上弹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手腕上的贝壳手链沾了些许白霜，“7”字吊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全国赛的卫冕冠军擅长快攻反击，我们的防守转换得再快0.5秒！”他朝江逾喊，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江逾抱着战术本站在三分线外，外套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双专注的眼睛。他接过谢倦辞的传球，起跳投篮的瞬间，霜花从栏杆上簌簌落下，篮球空心入网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清晰。“刚才的防守站位偏右了30厘米。”他落地时翻开战术本，上面用蓝笔标出快攻反击的防守落位，“他们的后卫推进速度极快，你负责封堵左路，我补防右路，像霜花覆盖地面一样不留空隙，就叫‘凝霜防守’。”
谢倦辞凑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战术本上的霜花，留下小小的水痕。“战术名越来越有季节感了。”他在落位图旁画了个结霜的篮球，“记下来，今天加练两百次防守转换，把‘凝霜防守’刻进骨子里。”晨风吹过，带着霜花的清冷气息，把两人的脚步声和篮球拍打声一起送向远处。
训练到中途，谢倦辞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桶，里面是妈妈煮的姜枣茶，红枣和生姜的暖香混着热气飘散开，驱散了些许寒意。“快喝点暖的，别冻感冒了。”他给江逾倒了一杯，“我妈说初冬喝姜枣茶‘驱寒固志’，全国赛就是最后一关，咬咬牙就过去了。”
江逾捧着热茶杯，忽然从背包里掏出条围巾，深蓝色的毛线织着海浪和落叶图案，两端绣着银色的“7”和“11”。“我妈织的加长款，能绕两圈。”他把围巾往谢倦辞脖子上绕了一圈，自己留了另一半，“初冬的风刮得厉害，练球别冻着脖子，影响呼吸节奏。”围巾的毛线软软的，带着刚从暖气房里带来的暖意，把两人的肩膀悄悄连在了一起。
戴上围巾试练“凝霜防守”时，谢倦辞的封堵角度刚刚好挡住模拟快攻的队友。江逾补防的瞬间，两人的围巾轻轻勾在一起，谢倦辞笑着拽了拽：“阿姨这是‘捆绑式战术’？用围巾逼我们防守同步？”他故意放慢脚步，等江逾跟上才传球，篮球稳稳落在对方怀里，“看看围巾影响防守速度不？”
江逾接球的刹那，脚步已经按“凝霜防守”的路线横移，指尖轻挑就截断了传球路线。“完美同步！”两人击掌时，围巾的流苏晃了晃，暖意顺着脖颈蔓延到心口。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霜花照得像撒了把碎钻，落在战术本的“凝霜防守”图上，添了层晶莹的光。
下午的实战模拟赛，教练特意安排队友模仿卫冕冠军的快攻节奏。当对方后卫发起快攻时，谢倦辞立刻按“凝霜防守”封堵左路，江逾同步补防右路，两人像两道蓝色的影子在球场上移动，篮球刚传到半路就被江逾截断。“好防！”场边教练的喊声混着霜花融化的滴答声，“这防守硬度，全国赛够用了！”
夕阳西下时，训练终于结束。谢倦辞翻开相册，把“凝霜防守”的战术图贴在“落叶穿缝”旁边，又将一片带霜的银杏叶小心压进去，写下“全国赛冲刺Day30：凝霜防守×89 快攻拦截×42”。他抬头时，发现江逾正在战术本的桂花计数页上画最后一朵桂花，用金笔涂满了那朵代表全国赛冠军的花。“一百朵齐活！”江逾举起本子笑，“今晚去吃桂花糖芋苗，算赛前庆功！”
谢倦辞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今早收集的霜花，罐口系着蓝绳，挂着迷你篮球吊坠。“给你的全国赛幸运符。”他把罐子递给江逾，“霜花遇热会化，但我们的默契不会变，就像这罐子，把初冬的坚持都装进去了。”
江逾接过玻璃罐，霜花在罐里泛着淡淡的光。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全国赛的入场券，上面用荧光笔圈出“最佳观赛位”，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凝霜篮球。“我托教练弄到的前排票，”他把票递给谢倦辞，“你爸妈和我爸妈坐一起，到时候让他们看我们怎么赢下第一场。”
离开球场时，霜花已经融化，地面湿漉漉的泛着光。谢倦辞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忽然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看那片云，像不像‘凝霜防守’的落位图？”橘红色的云霞果然像两道平行的防线，严严实实挡住了灰色的云层。
“像。”江逾点点头，眼里的光比晚霞还亮，“它在给我们的防守盖章认证呢。”他忽然拉起谢倦辞的手往校门口跑，“快！桂花糖芋苗要卖完了，去晚了只能喝姜茶了！”
两人的笑声混着围巾的摩擦声在晚风里散开。坐在甜品店的窗边，谢倦辞舀着糖芋苗说：“等全国赛赢了，我们爬泰山时，就把这围巾带着。”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山顶风大，刚好能一起围，让云海看看‘7&11’的冠军围巾。”
江逾把一块桂花糕推过去，在战术本的最后一页画了座带着霜花的泰山，山顶的两个小人围着同一条围巾，举着奖杯和篮球，旁边写着“终极约定：泰山日出·全国冠军”。“还要在山顶的石碑上拍张合照，贴在相册的最后一页，旁边粘片泰山的松果。”他指着画里的小人，“他们的手链和围巾要缠在一起，像现在这样。”
暮色渐浓时，两人裹着同一条围巾走回家。谢倦辞把玻璃罐里的霜花凑近看，霜花在路灯下泛着微光，像装了一捧初冬的星光。江逾则把全国赛入场券夹进战术本，和桂花计数页、枫叶书签放在一起，每一页都写满了坚持与期盼。
远处的篮球场灯光亮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围巾的流苏在地上轻轻晃动。谢倦辞摸了摸口袋里的落叶幸运符，忽然觉得这个结着霜花的初冬，藏着比春夏秋更坚定的力量——全国赛的赛场就在前方，而“7&11”的约定，正随着霜花的凝结，慢慢走向绽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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