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月光格外清亮，把雪地照得像铺了层碎银。谢倦辞和江逾踩着积雪走向篮球场，脚下的积雪被踩实，发出“咯吱”的轻响，像在为这场特殊的夜练伴奏。谢倦辞裹紧围巾，呼出的白气在月光里凝成白雾，书包上的雪人挂件沾着冰晶，举着的迷你篮球在月色下闪着光。
“没想到雪后这么冷。”谢倦辞搓了搓手，忽然看到江逾手里提着个保温袋，“里面装了什么？”
“暖宝宝和热包子。”江逾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暖宝宝贴和冒着热气的肉包，“我妈早上蒸的，肉馅加了桂花，你肯定爱吃。”热包子的香气混着雪的清冽飘散开来，在冷空气中格外诱人。
两人先在球场边的避风处吃包子，温热的肉馅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淌进心底。谢倦辞把暖宝宝贴在两人的训练服里，后背立刻传来融融的暖意，他拍了拍篮球，笑着说：“现在浑身是劲，能练到天亮！”
月光下的篮球场泛着银白的光，积雪压在篮筐边缘，像镶了圈白边。谢倦辞运球时，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球面偶尔沾到雪花，很快被掌心的温度融化。“‘流星快攻’走起！”他大喊一声，运球突破的瞬间，影子在雪地上被月光拉得很长。
江逾默契地跟进，跑到篮下空位时，谢倦辞的传球刚好送到。他起跳时，雪花从衣角簌簌落下，指尖轻轻一碰，篮球擦着篮板滚进网窝，网兜晃动带落几片积雪，像撒下一把碎星。“漂亮！”两人击掌时，手套上的雪花被震落，指尖传来暖暖的力道。
练到中途，谢倦辞投篮时不小心踩在结冰的地面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江逾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小心点。”江逾扶着他站稳，从书包里掏出防滑贴，蹲下身贴在他的鞋底，“雪后地面容易结冰，贴这个防滑。”指尖触到谢倦辞冰凉的鞋底，他特意多贴了两片，“这样就不容易滑了。”
谢倦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手电筒，往空中一照，光柱在雪地里划出一道亮线。“我们来练‘盲传’吧！”他关掉手电筒，“凭感觉传球，就像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对方的位置。”黑暗中，他凭着记忆往江逾的方向传球，篮球果然稳稳被接住。
“默契满分！”谢倦辞打开手电筒照向江逾，发现他正举着篮球笑，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花，像落了层碎钻。江逾忽然把球传回来，手电筒的光柱跟着篮球移动，在雪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追着一颗会跑的星星。
休息时，两人坐在场边的看台上，裹着同一条围巾分享热可可。热可可的甜香混着围巾的毛线味，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小小的暖意。谢倦辞忽然指着夜空：“你看那颗最亮的星，像不像我们的‘星星’篮球？”星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和篮球上的纹路格外相似。
江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从战术本上撕下一页纸，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画了个简易星图，在最亮的那颗星旁边写着“7&11的幸运星”。“以后训练累了，就看这颗星。”他把纸递给谢倦辞，“就当是我们的专属加油信号。”
深夜的训练加入了体能冲刺，两人围着篮球场跑圈，积雪在脚下被踩出深深的脚印。谢倦辞跑不动时，江逾就放慢脚步陪他走，两人边喘气边聊天，话题从战术细节说到夺冠后的计划。“等赢了全市冠军，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吧！”谢倦辞忽然说，呼出的白气在月光里散开，“带着‘星星’篮球，在日出时拍张合照。”
“好。”江逾点点头，忽然拉起他的手往前冲，“最后一圈，冲刺！”两人的笑声混着脚步声，在雪夜里远远传开，像在为这个约定盖章认证。
离开球场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谢倦辞把围巾裹得更紧，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今晚收集的“月光雪”——用干净的盒子装着的新鲜积雪，上面撒了片桂花。“给你！”他把玻璃罐递给江逾，“这是月光下的雪，和我们的训练一起收藏。”
江逾接过玻璃罐，雪花在罐子里泛着淡淡的光，像装了一捧星光。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钥匙扣，是用雪地里捡的树枝做的，上面刻着简易的篮球图案，挂着两根红绳，分别系着“7”和“11”的小木牌。“回赠你的雪夜礼物。”他把钥匙扣塞进谢倦辞手里，“树枝风干后不会坏，能一直带在身边。”
两人并肩走在初亮的天色里，积雪在脚下慢慢融化，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书包上的挂件轻轻碰撞，玻璃罐里的月光雪泛着微光，围巾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谢倦辞低头看着手里的木牌钥匙扣，忽然觉得这个雪夜的特训，比任何奖杯都更让人难忘——因为有星光作证，有约定为盟，有藏在风雪里的、对春天赛场的满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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