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教室里就飘起淡淡的牛奶香。江逾拉开抽屉，果然看到那瓶熟悉的温热牛奶，吸管插得笔直，旁边压着张纸条：“今天练球要穿运动鞋～” 字迹比上次更工整，末尾画了双歪歪扭扭的篮球鞋，鞋边还画着两个小手环。
谢倦辞正趴在桌上系鞋带，白色运动鞋的鞋带被他系成了蝴蝶结，看到江逾，立刻抬起脚炫耀：“学霸你看！我妈新买的球鞋，说打篮球超舒服！” 他的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银色的篮球手环，在晨光里闪着光。
江逾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同款手环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挺好。” 他把牛奶推过去，“体育委员说球衣下午到？”
“嗯！”谢倦辞眼睛一亮，吸了口牛奶，“他说特意给我们留了7号和11号，放学后就能领！” 他说着，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我昨晚又想了个新战术，你看行不行？”
本子上画着复杂的路线图，用不同颜色的笔画了箭头，7号和11号的位置被圈了又圈。江逾的指尖划过“11号三分线接应”的标注，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可以试试。”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体育委员抱着球衣走进教室，白色的球衣上印着红色的号码，引来一片欢呼。谢倦辞第一个冲上去，抱着两件球衣跑回来，把印着11号的那件塞给江逾：“快试试！肯定合身！”
球衣的布料带着阳光的温度，江逾展开时，看到领口内侧用黑色水笔画了个小小的篮球挂坠，和自己书包上的一模一样。他抬头时，正对上谢倦辞亮晶晶的眼睛，对方立刻别过脸，耳根悄悄红了：“我、我怕跟别人的弄混。”
江逾没说话，把球衣叠好放进书包，指尖碰到布料上的笔迹，像触到了一点温热的心事。
放学的铃声刚响，谢倦辞就拉着江逾往操场跑。男生们已经在场上分队，看到他们穿着新球衣跑过来，有人吹了声口哨：“哟，7号和11号来啦！” 谢倦辞的7号球衣后背印着他的名字，江逾的11号则干干净净，只有号码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今天我们跟三班打练习赛！”体育委员拍着手喊，“正好试试阵容！”
谢倦辞把篮球塞给江逾，掌心的汗透过球面传过来：“别紧张，我们按新战术来。” 他站在场上活动手脚，白色球衣被风吹得扬起，7号的号码在后背轻轻晃动。
比赛开始后，三班的主力果然很强，谢倦辞几次突破都被拦下。江逾站在三分线外，看着谢倦辞被两人防守，忽然想起昨晚标注的路线，对着他轻轻喊了声：“左侧！”
谢倦辞立刻会意，一个假动作晃开防守，突然往左侧突破，手腕一翻把球传向江逾——篮球却被对方队员半路截走。
“抱歉！”谢倦辞跑过来，额角的汗珠滴在球衣上，“我传慢了。”
江逾摇摇头，递给他一瓶水：“他们防守比想象中紧，换战术。” 他凑到谢倦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让谢倦辞的耳朵瞬间红了。
重新开球后，谢倦辞故意往右侧运球，吸引了所有防守队员的注意，忽然一个背后传球，篮球稳稳地落在江逾手里。“投！”他大喊。
江逾起跳投篮，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空心入网。
场边响起一阵欢呼，谢倦辞跑过来，一把抱住江逾的肩膀，汗水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学霸你太牛了！这个传球帅不帅？”
江逾被他晃得差点站不稳，心跳却像被篮球砸中般咚咚直跳，推开他时指尖都带着微颤：“还行。”
练习赛结束时，两人队以两分险胜。谢倦辞瘫坐在场边，把球衣领口拉开透气，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夕阳下格外清晰。江逾递给他一条毛巾，自己也坐在旁边，手腕上的手环沾了汗，贴在皮肤上凉凉的。
“明天正式比赛，我们肯定能赢！”谢倦辞擦着汗，眼睛亮晶晶的，“刚才那个背后传球，我练了好久才敢用！”
江逾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忽然说：“你的鞋带松了。” 他伸手过去，指尖碰到谢倦辞的脚踝，对方像触电般缩了缩，却没躲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逾低着头系鞋带，谢倦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甜甜的。晚风拂过球场，吹起两人的球衣衣角，7号和11号的号码在暮色里轻轻晃动。
“喂，”谢倦辞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明天比赛赢了，我们去吃草莓冰沙，再买个冠军蛋糕好不好？”
江逾系好鞋带，抬头时正对上他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星。他点点头，指尖还残留着鞋带的温度：“好。”
远处的篮球还在被拍打，咚咚的声响混着晚风，像在为明天的比赛敲打着期待的节拍。谢倦辞看着江逾手腕上的手环，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的汗水里，都藏着甜甜的默契，和一些没说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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