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像前段时间那样,经常出现暴力行为了。
坐在我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这段时间还有做一些奇怪的噩梦吗?”他问。
“没有”
“那就好,幻视或者幻听呢?”
“也没有”
“很好,如果还有出现上述状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白大褂满意地点点头。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的移开视线,眼前这个正和我说话的白大褂男人,脸上只有一张嘴,没有别的的五官。
他站起身,留下了几包药片。
“坚持吃药,相信很快你就能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我说道。
同时,在我脑子里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要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
头很痛,但我努力不表现出来,目送着白大褂离开后,我坐在原地对着墙壁发呆,刚刚跟我说话那个只有一张嘴的怪物好像是个医生,而我是他的病人。
我得病了吗?什么病,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暴力行为、噩梦、幻视、幻听…难道我得的是精神疾病?
头很痛,我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房间很狭窄,像一个小小的囚笼。
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床上贴着标签,写着林昭镜。好像是我的名字。
为了缓解头痛,我慢慢地躺在床上,床沿靠近墙壁的位置落了一些白白的灰。我伸手想将它掸去,白灰飘逸起来。
我隐隐闻到了一丝苦味,好像是药的味道。我沾了一点,放进嘴里,果不其然,一股淡淡的苦味在我舌尖蔓延开来。
这不是灰,而是被磨碎了的药粉。
之前的我,一直在偷偷将药物磨碎后倒掉吗?
我想起刚刚白大褂将药品递给我时,我脑海中传出的声音:
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要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
吃下这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这个医院,难道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只是因为我精神不正常,导致的胡思乱想。
我有点躺不动了,站起身来鬼鬼祟祟地摸索起了这小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我在床板上发现一行小字,字写得很抽象,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里面还夹杂着一点血肉残渣。
如果你现在看到这段话,请立刻醒来,你已经沉睡了三年。
我们用了很多努力才将信息传到你的梦里,我们不知道你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看到我们的信息。但不管怎样,如果你看到,请立刻醒来。
我没有吃那些药,而是也将它们磨成粉末,撒在房间的小角落里。
过了一会,一个护士打扮的人走进来,说了一句:
散步时间到了。
就把我带了出去,经过走廊时,我看到墙上贴了一张病人作息表。
每天下午3点到6点是病人的自由活动时间。
我暗暗记下了,一路走过来,我遇上了好几个护士打扮的人,而她们每个人身上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要么就是高度毁容。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些穿着病号服的人,看着反而很正常,除了眼神有些呆滞外,行为和常人并没有多大差别。
但奇怪的是,当我路过时,他们木讷呆滞的脸上就会浮现出恐惧的神情 远远的就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