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季晚棠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最后一行代码正在自动销毁，那是她花三个月才植入厉氏系统的后门程序。
"太太，厉总让您立刻去宴会厅。"秘书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她朴素的藏青色套装，"林小姐的接风宴。"
季晚棠指尖在腕表上轻敲三下，表盘闪过一道蓝光。这是她自制的信号屏蔽器，能干扰厉氏大厦48层以下的所有监控设备。
"我马上去。"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季晚棠从手包取出正红色口红，缓慢涂抹。这是她每日必需的伪装——懦弱无能的季家养女，厉家不受宠的联姻工具。
宴会厅水晶灯刺得人眼睛发疼。季晚棠在门口停顿两秒，准确捕捉到人群中央的厉墨霆。他正低头为林微雨披上外套，修长手指拂过对方肩头的动作温柔至极。
这个动作季晚棠太熟悉了。三年前的新婚夜，就是这双手掐着她下巴按在婚床上，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冰原还冷："季小姐，这场婚姻各取所需。别妄想得到我的爱。"，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嘲讽与冷暴力。
"姐姐来啦？"林微雨甜腻的嗓音打断回忆。她一袭白色高定礼服，像朵无辜的百合花，"墨霆特意从法国请来的厨师，你肯定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法餐吧？"
宾客们发出心照不宣的轻笑。谁不知道季家养女在贫民窟长大，二十岁才被认回。
季晚棠低头抿唇，扮演她的怯懦角色："我、我不饿..."
"过来。"厉墨霆突然开口。他今天穿了暗纹西装，领带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虽然第二天就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它。
季晚棠乖顺地走近，在距离两步时停下。这是厉墨霆规定的"安全距离"。
"敬酒。"他推来一杯香槟。
她刚伸手，林微雨突然"不小心"碰翻酒杯。冰凉的液体顺着她胸口浸入衬衫，紫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周围响起压抑的窃笑。
"哎呀对不起！"林微雨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贫民窟的野鸡，也配站在墨霆身边？"
季晚棠眼眶瞬间通红——这是她每天对着镜子练习的微表情。就在她准备表演仓皇退场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劈开喧嚣：
"林小姐，请向我太太道歉。"
全场死寂。林微雨的笑容僵在脸上。
季晚棠震惊抬头，对上厉墨霆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收到的警报：【检测到Vera式攻击，核心数据泄露】。
"我的太太，"他忽然勾起唇角，伸手擦去她锁骨上的酒液，"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才能。"
季晚棠后背窜上一阵寒意。他的拇指正按在她刻意遮住的疤痕上——那是三个月前，她夜闯厉氏档案室时留下的弹痕。
"有意思"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眼底翻涌着晦暗的光。
窗外霓虹闪烁，玻璃映出他森冷的笑意。五年前被他亲手丢弃的玫瑰，如今浑身是刺地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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