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刚走进校门，就看见顾辰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袖口整齐地露出手腕，手里捏着支钢笔。阳光照在他脸上，那张脸还是那么完美无瑕，像画里走出来的公子哥。
但我能感觉到，他今天不太一样。
“陈奕恒。”他远远地喊我名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压人的气势。
我停下脚步，没说话。
他慢慢走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节奏上。走到我面前，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冰。
“你昨晚去面试现场了？”他问。
我点头：“我陪婉儿。”
“她选择你，是因为你陪着她？”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觉得这是理由？”
我没回答。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林婉儿从小到大，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她不是一时冲动选你，她是想证明给我看——她可以不要我。”
我皱眉：“她不需要证明什么。”
“但她已经这么做了。”他声音低了下来，“而你，成了她反抗我的工具。”
我心里猛地一紧。
“我不是她的工具。”我说，“我是她的选择。”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选择。”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我知道，顾辰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浩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兄弟，赵天宇回来了。”
我一愣：“他不是退学了吗？”
“听说他爸花了钱，保留学籍。”周浩咬牙，“现在又回学校了。”
我放下筷子，心里一阵烦躁。
“他找过你没？”周浩问。
“还没。”我说。
“那你小心点。”他拍了拍我肩膀，“这人睚眦必报。”
我点头，但心里更担心的是林婉儿。
下午上课时，我收到了她的短信。
【奕恒，顾辰找我了。他说要我重新考虑。】
我盯着手机，手指收紧。
我回她：【你告诉他了吗？】
很快她回复：【告诉了，他不信。】
我咬牙，把手机塞进兜里，心里堵得慌。
放学后，我去图书馆找她。
她坐在老位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明显没在看。
我坐下，轻声叫她：“婉儿。”
她抬起头，脸色不太好。
“他今天威胁你了？”我问。
她摇头：“没有，但他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你想了多久？”我问。
“一直在想。”她看着我，“奕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最后还是选择他，你会怎么样？”
我看着她，心里一沉。
“不会。”我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问。
“因为我了解你。”我说，“你不是那种会被压力左右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真变了。”
我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
“明天我要参加保送面试。”她说，“顾辰也会去。”
“我知道。”我说，“我陪你。”
她点点头：“好。”
第二天，我提前去了面试地点。
林婉儿穿着一身正式的衣服，站在门口等我。
“你真的要来？”她问我。
“嗯。”我说，“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谢谢你，奕恒。”
我们走进面试室。
顾辰已经在里面了。
他看到我，眼神冷了下来。
面试官是三位老师，都很严肃。
第一个问题抛给了林婉儿：“林同学，你认为自己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她回答得很流畅。
第二个问题：“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她想了想，说：“我想成为一个能掌控自己人生的人。”
顾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第三个问题：“如果你必须在家庭和理想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选？”
她顿了顿，然后看向我：“我会选我自己。”
那一刻，我心跳加快。
面试结束后，我们走出来。
顾辰拦住我们。
“林婉儿。”他看着她，“你确定要这样？”
“我确定。”她声音很轻，却坚定。
顾辰沉默了几秒，然后转向我：“陈奕恒，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
我看着他：“我会记住。”
他转身离开。
林婉儿靠在我身边，小声说：“你看到了吗？他输了。”
“不是我赢了。”我说，“是你赢了。”
她笑了，眼睛亮亮的。
那天晚上，我们又去了图书馆。
她靠在我肩上，小声说：“奕恒，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低头看她：“好像？”
她脸红了：“就是……真的喜欢。”
我笑了笑，轻轻抱住她。
“我也喜欢你。”我说，“从高一就开始了。”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温柔，灯光柔和。
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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