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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宋亚轩跌跌撞撞地冲进第七舱体核心控制室，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扶住墙，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房间中央那座玻璃罩。

倒计时红光在金属墙壁上跳动，00:12:43。

刘耀文躺在里面，胸口的晶状体碎了大半，皮肤青白得近乎透明。水珠顺着玻璃罩内壁缓缓流淌，像无声的眼泪。

穿白大褂女人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SY-09，选择权在你。”

宋亚轩踉跄着扑到玻璃罩前，手指贴上去，冰凉刺骨。他看见刘耀文锁骨处的胎记，那道熟悉的伤疤还留在那里，只是比以前更淡了些。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忽然想起ICU病房里那个雨夜。刘耀文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却还固执地拉着他的手，说：“你说过……不会丢下我。”

眼泪模糊了视线。

注射器就放在控制台右侧，针管里是荧蓝色液体，微微泛着光。倒计时还在走，00:12:21。

宋亚轩的手悬在注射器上方，颤抖得厉害。

他想起严浩翔说过的话：“SY组是初始实验组，你是起点。”

贺峻霖也说过：“你们两个……是共生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刘耀文会变成现在这样？

“别过来。”

玻璃罩里的刘耀文忽然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宋亚轩的心猛地揪紧，他贴近玻璃，想再听清楚些。

“你说什么？”他哽咽着问，“你说什么？”

刘耀文的嘴唇又动了一下，这次更清晰了些：“别……过来。”

宋亚轩的眼泪终于滚落，砸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倒计时跳到00:12:00，警报声突然响起。

红字在控制台屏幕上闪烁：“情感锚点不可替换。”

穿白大褂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放弃他，你还能完整活下去。”

宋亚轩猛然转身，抓起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胸口。

荧蓝液体顺着针管流入血管，瞬间蔓延开来。他咬紧牙关，闷哼一声，额头沁出冷汗。

控制台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倒计时定格在00:11:57，红光熄灭。

玻璃罩缓缓开启，机械臂将刘耀文轻轻放下。

宋亚轩跪倒在侧，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冷，掌心全是汗。他低头看着刘耀文苍白的脸，泪水一颗颗砸在他脸上。

“醒醒……”他哽咽着喊，“求你醒醒……”

刘耀文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但看到宋亚轩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你……怎么……这么傻……”

宋亚轩哭得更凶了，紧紧攥住他的手：“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

刘耀文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傻瓜……”

倒计时突然重新开始走动：00:11:56。

控制台屏幕亮起新提示：“共生协议激活。”

穿白大褂女人的声音从通风口冷冷传来：“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宋亚轩猛地回头，看见墙角的SY与LYW标记正在缓缓重组。

SY与LYW，字母重新排列组合，拼出一行新的句子：

“最终回收程序启动。”

他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狂跳。

玻璃罩外的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刘耀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宋亚轩按住：“别动，你还太虚弱。”

“听着，”刘耀文喘息着开口，声音沙哑，“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必须逃。”

宋亚轩点头，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我带你走，去哪儿都行。”

刘耀文虚弱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倔。”

“那你呢？”宋亚轩抹了把眼泪，“你不是也从来不放手吗？”

“嗯。”刘耀文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这次……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琴房，暴雨倾盆，琴音悠扬。

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更危险的局面。

穿白大褂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回收程序即将启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

宋亚轩咬紧牙关，扶起刘耀文：“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跑去，身后，红色进度条缓缓浮现，数字飞速上升。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