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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在宋亚轩眼前炸裂。

他感觉自己在坠落，穿过无数道发光的基因链。那些螺旋缠绕的双链上浮现出模糊画面：暴雨夜的琴房、医院的白墙、军训时的操场。每个场景里都有十七个自己，穿着不同季节的衣服，在不同的人生节点挣扎选择。

"你才是起点。"

十七个声音同时响起，震得DNA结构都在颤抖。

宋亚轩看见泛黄的处方笺从虚空中飘落，墨迹晕染的批注字迹与暴雨夜看到的完全一致。指尖刚要触碰，纸张就在蓝光中化为齑粉。

"换你来找我。"

熟悉的耳语贴着后颈传来。宋亚轩猛地转身，刘耀文的数据残影正坐在透明钢琴上。他的手指轻轻点过琴键，一串音符在空气中荡开涟漪。

残影的轮廓有些模糊，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画布。

"弹琴。"他说话带着数据杂音，"用你自己的方式。"

琴谱空白页突然亮起荧光，浮现出《雨滴前奏曲》终章的音符。

宋亚轩的手指不自觉地动起来，按在冰凉的琴键上。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共鸣。

穿白大褂的女人出现在对岸。她袖口SY-01碎片不断重组，像是坏掉的电子表盘。

"回收程序启动。"机械音从她喉咙里传出，"情感锚点清除进度87.3%。"

病号服人群瞳孔闪现红光，整齐划一地向前迈步。

宋亚轩掌心SY-09代码突然爆闪，与刘耀文锁骨处的LYW标记同时发出嗡鸣。

记忆碎片在此刻涌入脑海。

他看见暴雨夜的琴房，刘耀文握着他的手修改乐谱；看见医院走廊，那人靠在墙边咳出荧蓝液体；看见地下仓库，他在昏迷中被抱进车厢。

"别相信她说的。"刘耀文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你不是程序，你是真实的。"

SY进度条在琴谱上方显现，87.3%的数值不断闪烁。

病号服人群动作变得僵直，红光与蓝光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宋亚轩闭上眼，感受琴键的温度。

旋律从指尖流淌而出。这不是练习过无数次的标准版本，而是属于他自己的演绎。第二个小节加入了一个升调，就像那天刘耀文偷偷改过的那样。第三个和弦用了更柔和的力度，像他们初吻时对方克制的力道。

记忆中的暴雨声渐渐清晰。

宋亚轩睁开眼，看见窗外雨滴下落的节奏开始紊乱，与琴音完美契合。

地面的蓝光脉动愈发剧烈，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情感覆盖协议激活中..."机械提示音突然响起。

穿白大褂女人脸色骤变。她伸手想阻止，却被琴音震退两步。

SY进度条开始剧烈波动，在80%-90%间震荡。

十七面镜子映出宋亚轩不同的表情：震惊、愤怒、悲伤、释然。

"不可能！"女人咬牙切齿，"那协议早就..."

"被我偷偷植入了。"刘耀文残影突然站起身，身影比刚才清晰许多，"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

琴声渐强，SY进度条在85.6%猛然停滞。

穿白大褂女人袖口SY-01碎片开始共振，与透明钢琴上的LYW字母形成共鸣。

病号服人群发出痛苦的呻吟，瞳孔中的红光忽明忽暗。

宋亚轩继续弹奏。终章部分加入了他们共同改编的旋律，那是暴雨夜之后两人在车上哼唱的片段。

指尖扫过最高音区时，他看见十七个镜像同时抬手——每个掌心都浮现出SY-09代码。

"你才是起点。"镜像们齐声低语，声音层层叠加。

穿白大褂女人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后退。SY-01碎片接连炸裂，化作细小的光点消散。

病号服人群集体倒地，瞳孔恢复清明，露出惊恐的表情。

"重启开始。"琴谱空白页渗出鲜血，逐渐形成这句话。

最后一道琴音消散时，天空骤然放晴。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满地镜片上折射出彩虹。地面蓝光脉动逐渐平息，化作细流渗入地板缝隙。

刘耀文的残影最后看了他一眼，微笑消失在晨光中。

宋亚轩感觉胸口一热，晶状体将最后一丝数据流吸入体内。

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信息弹出："回收程序尚未完成，时间戳：2022年3月17日3:17。"

那是刘耀文"死亡"的凌晨。

狼眼吊坠内侧闪过微弱蓝光，他低头看见自己瞳孔正泛起相似的色泽。

窗外雨滴仍在落下，却不知何时与《雨滴前奏曲》终章的节奏完美同步。

"这次..."宋亚轩望着琴谱渗血的字迹，轻声呢喃，"轮到我来找你了。"

重生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