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福利院
张函瑞院长
院长你们来啦
张函瑞嗯
院长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很棒
院长任你们挑选
张桂源走吧
张函瑞好
两人跟随院长进入福利院
里面的小朋友看见院长妈妈带着两个人进来
“院长妈妈，他们是谁啊？”
院长这两个叔叔呢是来领养小孩的
院长大家要好好表现哦
“叔叔，选我吧，我很乖啊”
“叔叔选我，我会跳舞”
“叔叔选我，我会唱歌”
“叔叔我……”
…………
孩子们围着张桂源和张函瑞蹦跳，像一群急于亮羽的小雀。
张桂源两手插在风衣口袋，目光掠过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像在选灯芯，却始终没点头。
张函瑞蹲下身，视线穿过吵闹，落在最角落——
那里，一个瘦小的男孩抱着膝盖坐在暖气片旁，安静得像一团空气。
男孩约莫七岁，黑发软软地贴在额前，眼睛却黑得过分，像两口深井。
他抱着一只掉漆的木头小狗，小狗的尾巴早在两年前就被别的孩子掰断，只剩下一圈木刺。陈浚铭把木刺抵在自己掌心，微微的疼让他确定自己还活在安全里。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看见那些被他“克”死的大人——
第一个领养他的奶奶，在下楼给他买奶粉时踩空；
第二个领养他的单亲爸爸，在给他冲牛奶时煤气爆炸；
第三个领养他的年轻夫妇，在带着他出游的高速路上被一辆侧翻的货车……
于是，他又被送回福利院。
于是，孩子们叫他“扫把星”。
于是，他学会把呼吸放得极轻，像墙角一片随时会碎的尘埃。
院长这是陈浚铭
院长出生就被抛弃，三次领养，三次意外…………
院长后来就没有人敢再选他
张函瑞嗯
张函瑞来到陈浚铭面前
张函瑞你好，我是张函瑞，我旁边这个是张桂源
张函瑞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浚铭把木头小狗抱得更紧，指甲在木刺上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他没回答，只是往墙角又缩了半步。
张函瑞没再问，他转头对院长轻声说
张函瑞我们就要这个孩子
院长（愣住）啊？张先生，您确定？
院长这孩子……
张函瑞我们明白
一直站在后面的张桂源走上前。他比张函瑞高半个头，黑色风衣衬得肤色冷白，眉眼却温和。他蹲下来，朝陈浚铭伸出手
张桂源别怕。我们不是来带你回家——
他声音低而稳，像冬夜里一盏灯
张桂源我们是来跟你一起，建一个家
陈浚铭终于抬头。
他看见张函瑞掌心那道疤，像一条蜿蜒的河；看见张桂源袖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杏叶胸针，叶子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
他忽然想起福利院里那棵老银杏，秋天时叶子簌簌落下，像一场不会砸疼人的雨。
于是，他松开木头小狗，把沾了血痕的小拇指，轻轻搭在张桂源指尖。
那一瞬间，阳光恰好穿过彩绘玻璃，落在三人交叠的手上，碎成一片金色的星。
陈浚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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