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泡在花茶里的花瓣，慢慢舒展成温柔的形状。

清晨的操场总能看见两个身影。喜羊羊练球时，美羊羊就坐在场边的长椅上，膝头放着编织篮，手里织着淡粉色的围巾。阳光穿过篮球架的网，在他跳跃的身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的针脚偶尔会跟着节奏慢半拍——总忍不住抬头看他投篮时扬起的下巴，看他额角的汗珠滑进衣领。

“又走神了。”喜羊羊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他弯腰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美羊羊的手背，“围巾快织好了？”

她慌忙把围巾往篮子里塞：“还、还差一点。”指尖却不小心勾到线头，散开一小截。喜羊羊伸手想帮她理，手指刚碰到毛线，就被她轻轻按住手背。

“我自己来就好。”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的手停在半空，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毛线渗过来，暖得像春日的阳光。

那天之后，他们总在傍晚一起去后山。有时是摘野草莓，他会把最红的那颗递到她嘴边；有时是看日落，她的发梢被风吹到他肩上，他就悄悄往她那边挪一点，让影子在草地上叠成一片。

有次遇到突如其来的雷阵雨，两人躲在山洞里。喜羊羊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自己的肩膀被淋湿，却笑着说：“你织的围巾可不能被雨打湿。”美羊羊把围巾解下来，踮起脚尖围在他脖子上，粉色的毛线绕了两圈，恰好遮住他微微发烫的耳根。

“下周的森林祭典，村长说要跳圆舞曲。”一个傍晚，美羊羊蹲在溪边洗草莓，忽然轻声说，“沸羊羊说你跳舞总踩别人的脚。”

喜羊羊在身后摘野薄荷，闻言手一顿：“那是以前，现在我练过了。”他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要不要……现在试试？”

溪水叮咚作响，萤火虫提着灯笼从草丛里飞出来。喜羊羊伸出手，美羊羊犹豫了一下，轻轻搭上。他的手掌很暖，带着薄荷的清香，脚步确实比传闻中稳得多。她的裙摆扫过他的脚踝，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啊晃，像两片相依的花瓣。

“你看，没踩吧？”他低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美羊羊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那里盛着整个夜空的星光。

祭典那天，美羊羊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喜羊羊送的四叶草项链。当圆舞曲响起时，他穿过人群朝她走来，伸手的动作和溪边那晚一模一样。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把指尖放进他掌心，轻声说：“好啊。”

旋转时，她看见他脖子上的粉色围巾，在灯火里像朵飘动的花。原来有些约定，不用刻意提起，也会像花开一样，自然而然地，绽放在每一个寻常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