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大学逃课一样。
只要签个到,抓不着你人,就不认识你,也没办法扣你平时分。
苏妙仪完成了网球训练,还有舞蹈训练要做,以及,最最最最……×N可恶的《五三》要刷。
正选赛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是吧。
看她如何逆袭——
一个月也就是四周,一周语数外,一周物化生,一周史地政,最后一周综合刷题。
上午刷题,下午社团活动,晚上跳舞和刷题……一天下来她的睡眠时间只剩可悲的三小时。
如此连轴转的高强度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全靠系统提供的、味道古怪但效果显著的营养液吊着命,才不至于真的倒下。还有咖啡,这个月她每天三罐。
代价是显而易见的:镜子里,苏妙仪原本就小巧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又瘦削下去好几圈,宽大的立海大制服套在她身上,竟显得有些空荡。
正选队员们的名字和特点,苏妙仪认得七七八八。其中和仁王雅治关系算是比较熟稔。
每次她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提前开溜,仁王雅治就负责掩护,几次下来,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
仁王雅治自己挨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妙仪知道自己不笨。系统亲自教学,加上她近乎自虐般的下苦功,基本功打得相当扎实。这一个月连续考了一百多场试。
她几乎剥离了所有作为“人”的正常生活,睁眼是题库,闭眼是知识点,脑子里除了公式定理就是单词语法,好歹总分擦着线刚好950。
当初如果有这样的毅力,她也不至于去学舞蹈。
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
苏妙仪:……命苦。
盯着那个数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涩感直冲天灵盖。
想吐。
高强度的学习透支了她的所有精力,连带着对没什么感觉的网球也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现在只要看到那颗邪恶的明黄色小球,闻到球场上塑胶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她就条件反射般地感到一阵反胃。
……也有可能因为她本身就有胃病。
唯一能聊以自慰的是,那用无数个日夜煎熬换来的,终于成功安装上两个技能。效果立竿见影,她的网球技术如同被强行拔升了一个维度,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不管怎么说,虽然努力后开外挂让人很有成就感,但不劳而获才是苏妙仪的人生宗旨。
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这一切的咬牙硬撑、这一切的呕心沥血,都只为了一个目标——在即将到来的正选选拔赛上,能不丢脸地站在球场上,哪怕最终只能捞到一个替补位置。
回望这一个月,学习的夜晚,那么冷,那么长,每一秒怎么熬过来的,苏陵容都不敢想。
日子在指尖掰着、数着,终于到了正选选拔赛的日子。
苏妙仪喜极而泣。
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薄茧的手心,那里原本是无比光滑的。
她也想过,在开了这么逆天的外挂、榨干了自己每一分力气的前提下,真的能侥幸捞着一个正选的位子…哪怕是最末席…那就说明…日子还有点盼头。
但如果,这回当不上正选,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什么坚持,什么奋斗,什么系统任务,什么重生的诱惑…全都失去意义。到那时,任谁说什么都没用,灌再多鸡汤也白费。苏妙仪是真的、彻底地放弃。
说到底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至于重复读档?
那就重复读档吧。
让时间一遍遍倒流,让痛苦永无止境地循环。等自己在这无尽的轮回里彻底疯掉之后…再去想“办法”好了。至于疯掉之后还能有什么办法?她不知道,也懒得去想。那已经是另一个维度、另一个“苏妙仪”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苏妙仪和那个,曾经差点一记发球把她脑袋当靶子的海带头少年,分在了同一组。
苏妙仪记得,他叫切原赤也,对吧?
“正还是反?”
“……反。”
球拍转了两圈后倒在地上。
很好,对方发球。